旁,此时桓虎却拍了拍他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项娈将军,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虽我鲁国的军队有许多战争兵器,可在那等败势之下,谁敢夸口能挡住魏国的骑兵?似您这般的猛将,不也败在了魏军手中么?又何况我辈?……说实话,季将军与桓某,当时还真没想到项娈将军麾下的军卒,竟然会被那些魏国民兵击溃,呵呵呵,早知如此,还不如由我来断后呢。”
见桓虎为自己说话,季武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桓虎,旋即挺直腰杆看向项娈,心下亦暗暗冷笑:你项娈自诩勇猛,不也险些就被魏军击溃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你这厮”
见桓虎暗讽自己,项娈心下愈发震怒。
在此后的会议中,诸国将领争吵不休:楚国的将领指责齐、鲁两国的军队不该隔岸观火,而齐鲁两国将领,包括新加入这个小团体的卫将卫邵,则数落楚国将领指挥不当,致使这场仗开局失利,难以扭转。
双方争吵来、争吵去,争吵不休,无奈之下,楚水君只能终止当日的会议,叫诸将各自回营歇息,待明日冷静下来后,再齐聚帅帐商议战事。
次日,也就是八月十七日,在大梁城这边,赵润早早就起身,带着宗卫褚亨,前往靳炬的府上吊念,顺便看望后者的遗孀与子女。
靳炬的府邸坐落在城东的临渠东街,距离雍王赵誉的故居雍王府并非很远,不过宅子的占地并不大,说实话不太合乎靳炬他那大梁禁卫军总统领的职务。
因为战争期间,一切从简,因此,靳府并未大办白事,仅仅只是在府邸前挂了些白绫与白纸灯笼应景,除此之外并不太大的改变。
在得知魏王赵润驾临后,靳炬的正室靳张氏,领着两名妾室与一干府上的家仆前来迎驾。
通过与张氏的谈话,赵润此时才知道,靳炬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做靳续、次子叫做靳享,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乃侧室所出,早早便出嫁了,在靳炬当年还在禁卫担任都尉时,就嫁给了同为都尉的好友张昔的儿子张奂。
至于两个儿子,早些年靳炬考虑再三后,决定让长子靳续入禁卫军,日后好继承他的衣钵,而将次子靳享塞到了魏武军,并托关系给次子弄了个五百人将的职务。
没想到,楚、齐、鲁、卫、越五国伐魏,大梁战役爆发,靳炬、以及其长子靳续,还有他的挚友亲家张昔、姑爷张奂,尽皆战死城头。
靳张两家,只剩下远在魏武军的靳炬的小儿子靳享,以及孙辈的几个小子。
……
看着靳炬、靳续父子二人停在灵堂上的两副灵柩,赵润心中很不是滋味。
就算是被称为贤明的赵润,在亲疏之间也难免有所偏袒,就比如大梁禁卫军总统领这个职务,其实靳炬的能力并不如侯聃,但因为赵润与靳炬相识二十余年,再加上靳炬很早就私底下向赵润效忠,因此,赵润最终还是选择了靳炬。
其用意,无非就是善待最早投奔自己的那一批老人。
可没想到,大梁一役,靳炬、靳续父子皆战死城头。
这本不应该发生。
按理来说,靳炬乃是大梁禁卫军总统领,他儿子靳续乃是都尉,兼之亲家的张昔、张奂父子,皆出任大梁禁卫军的尉官,以靳张两家在大梁禁卫军的军职而言,这两家本应就此兴旺。
可谁曾想到,靳氏一家还未兴旺,就遭到了这等变故。
片刻之后,介子鸱亦来到了靳府,似乎是算准赵润今日必定会前来靳府悼念。
当时,赵润直直地盯着介子鸱,倘若介子鸱胆敢借此事再劝谏他所谓的大一统建议,他准会给介子鸱好看。
但事实证明,介子鸱很聪明,从头到尾都未曾失礼,这让赵润有火没处发,着实憋得难受。
在离开了靳府后,赵润又去探望了靳炬的亲家张昔、张奂父子的宅邸,然后,又去探望了其他大梁禁卫军的尉将。
此战,大梁禁卫军战死一万四千八百六十一人,也就是说,驻守在大梁的一万五千名禁卫军,几乎全部阵亡,只有寥寥一百三十九人侥幸存活,而军中的将领、将官,除周骥、李霖等寥寥几人外,几乎全部阵亡,着实悲壮。
纵观魏国近几十年,除初代魏武军曾在上党郡全军覆没以外,魏国的军队从未受到过如此惨重的损失,而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初代魏武军,在大军溃败之际,其实亦曾出现逃兵,但是大梁禁卫军,纵使城墙几度险些不保,亦无一人逃亡,皆死战不退,最终战死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