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就听“砰”一声闷响,一根擀面杖狠揍在他背上,用力之大,连挨惯军杖的苏翊都不禁揍了一下眉头。
两人还在混乱中,擀面杖已狂风暴雨对着苏翊一通乱打。可怜苏翊英武半生,却没遇见过这种阵势,一身武技和战场应变能力用不上半分,只能满屋子乱窜。
两个执擀面杖的妇人紧追不舍,边打边骂:“死淫贼,色胆包,打不死你……”
苏翊边躲边低吼:“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你们胡闹!”
楚越在浴盆里尖叫:“住手!住手!你们是谁!你们怎么敢进来!给我出去!出去!”
又对惨不忍睹地苏翊喊:“苏翊,你傻啦!你还手啊!你快还手!”
苏翊满屋子躲得汗都开始外冒,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老子不打女人……”
“砰!”又是一声闷响,一杖落在他额头上,让他满眼冒金星,打他的妇人咬牙骂道:“你谁是老子?你是谁的老子?毛子你几岁?敢跟老娘称老子。老娘打不死你这淫贼!”
楚越急得直跳脚。苏翊不打女人,她倒是可以打女人。关键是她正在洗澡,没穿衣服。
楚越发出绝望的嘶吼:“谁让你们进来的!”
其中一名妇让空,转头快速回答:“不就是门外那公子,他他女儿恐怕在房里遭了贼人轻浮。他尽管打,打死了他负责偿命!”
楚越一把辛酸泪:“死爹爹!沐云殊我恨你!”
终于,轰隆一声响,窗户破开,苏翊一个鱼跃,没了踪影。
两个妇人对望一眼,露出大功告成的欣慰的笑,又看看楚越,开始掏心掏肺地教育:“姑娘你胆子忒大,洗澡也不锁紧窗户。你不知道,这贺县近几年很不太平,常有采花贼出没。哎哟哟刚刚你爹都快急疯了,那个可怜。”
已是中夜,楚越却毫无睡意。
沐云殊必定派了高手,前前后后将她的房间围了个遍,苏翊很难再找机会翻窗子。
月上中,满屋清辉流淌,楚越缓步迈向窗口,打开窗户,兰花幽香扑面而来。楚越抬头看一眼又高又深的夜空,只觉心里空荡荡的发疼。
突然间,眸色一亮,楚越便发现,正对着她房间的,是另一道窗户。帘子掀开,只留薄薄一片纱幔。人影投在纱幔上,颀长而清晰。
楚越几乎喜极而泣。
人影晃了两晃,又不见了。楚越刚一失望,就见那纱幔上,浮现出一只大狗的影子,瞬时又展翅变成老鹰,再一跃,变成一只灵巧的长耳朵兔子。
转眼变幻十来种动物,欢蹦乱跳,栩栩如生。楚越被逗得咯咯直笑。她没想到苏翊那双修长优美的手,竟还有这点技术。
纱幔上浮起一只云鸟,缓缓翩飞,好似畅游于无垠际,自由自在。楚越怔了一会儿,也抬起双手,模仿那云鸟飞翔的动作,做了个大致的手势,隔着庭院夜色,合着那手影的节拍,开始一起飞翔。
楚越不禁就想到苏翊出事前,在那海雨园的经历。那时的两人多么好,花好月圆,仿佛放眼就能看尽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一生。就隔了这几,怎么就变成这样。身处同一片园子,却能靠手影彼此慰藉。
楚越想着,泪珠就开始滴滴滑落。
手影消失,楚越一愣,再看清时,那纱幔上,竟然浮起一张人笑脸。
她真不知苏翊是怎么做到的。但苏翊必定能做到。苏翊什么都能做到。
人笑脸旁,竟慢慢浮现出一行字:朵儿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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