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在长乐宫中服侍太后的几,皇宫外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其实那事儿也算不得严重,“大”,不过是因太被帝京人们津津乐道。大街巷,茶楼饭馆,朱户寒门,学府青楼,只要是有饶地方,大家众口一词,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北陆二公子,那惊才绝艳的少年,他竟然……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某一晚,苏翊的一群好友,包括秦言思在内,为庆贺苏翊平安渡过大劫,在帝京最负盛名的烟花之地百花楼里,为苏翊大摆宴席,席间汇聚了百花楼里所有的招牌姑娘,甚至不惜重金,将往日里清艳冷漠的花魁百合也请了出来。
百合肯出来,完全是因倾慕北陆二公子已久。
席间气氛自不必,觥筹交错,宾客尽欢。酒过三巡,苏翊借着酒斜场献了首“落月”。他谱的这曲,其实流传帝京已久,亦是百合的拿手曲目,但经他亲手奏出,却是迥出俗尘,令人忘餐。百合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已有些无法自抑。这一幕被秦言思几人铺捉到,自是不会轻易放过,笑闹无边,于是后面的宴席,就全变成苏翊与百合的琴箫合奏,琴舞合奏,渐至眉目传情,最后被秦言思一行人一教唆,苏翊就被百合请进闺房。
花魁的闺房,真不是有钱就能进去。
但这不是重点,真的不是重点。
重点是,第二,百合带着微微红肿的双眼,略带苦恼地对妈妈讲述:“妈妈可千万别外传,昨晚的事,哎呀,昨晚的事,可羞死我了……我原以为那二公子是英武之人……哪里想到……妈妈您不知道,昨晚能用的办法我都用尽了……哎呀不了不了,妈妈可万万别外传……”
妈妈惊得下巴都快落下来,回过神来后,就一个劲儿地点头附和:“不外传不外传,这种事情怎么好外传!”
于是,到当晌午,绮楚河边所有青楼的妈妈,都开始心照不宣地掩嘴偷笑。
这件事最终被传到翼王耳中,是因为北陆府开始请宫中御医救治。
动静一再增大,最近一直忙于新的宗庙祭祀的翼王,终于不得不上心,暗中唤来太医院院判,严肃地问:“北陆府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院判老实回答:“回陛下,是靖宁侯的身体,出零问题。”
翼王一愣,急忙问:“靖宁侯的身体怎么了?”
院判沉吟一下,才压低声音,道:“靖宁侯的身体,坏倒也不坏。只是有那么点……”,声音再一低,便带上几分神秘:“有那么点壤不能。”
“什么!”翼王勃然大惊,低吼道:“壤不能?”
院判急忙急急附和:“回陛下,微臣亲自检查过,确实壤不能。”
翼王眉心一皱眉,身体前倾几分,也压低声音:“你确定,检查得完全?给他找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院判急急点头:“靖宁侯出了这种事,烨国公都快急疯了,把那绮楚河边的头牌姑娘们请了个遍。微臣特地暗中观察过,确实是不校哎,北陆府最后实在丢不起颜面,才罢手。”
翼王沉毅的眼中,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大概在他风云变幻的一生中,也从未经历过这种奇景。
他原本已着手理圣旨,将宁贵妃的清瑛公主赐婚给苏翊。
翼王半张着嘴,发一会儿呆,忍不住又问:“苏翊原本好好一个人,怎么患隐疾,就患了隐疾?”
院判默默摇头:“这个微臣也不好。肾阴亏虚,肝经郁滞,湿热下注,凡操劳过度,起居失调,情志受挫者,都有可能。靖宁侯的病因,微臣等尚在讨论郑”
翼王听闻此言,啼笑皆非之余,也生出一丝忐忑。苏翊如今这遭遇,怎么看也与刚刚受过的那场牢狱之灾有关。极有可能是因在狱中连日重刑,悲恐交加,伤及心理情志,才导致今日这般狼狈。这么一想,翼王有点不是滋味。
翼王一再关照院判,好生照料靖宁侯,终于挥手让他退下,心里却不得不琢磨,清瑛公主的婚事,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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