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过药丸,默默咽了下去,道:“不过也好,宝剑锋从磨砺……”
“出”字还没出口,骤然神色大变,眸如寒冰,一甩手,扼住楚越的咽喉,将她紧压在大方枕上。
陡生变故,楚越却不慌不忙,两泓秋水甚至更加荡漾,晃出丝丝缕缕诡笑。
男子死死盯着她,目光如玄铁利刃,声音中寒风凛冽:“好大的胆子!”
楚越轻松道:“阁主发现了?那解药吃下去,感觉非比寻常吧?”
她的那一粒红色“解药”,让男子此时五脏六腑剧痛成一团。
楚越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来,天真顽皮如孩童,且带着洋洋得意。
这一笑,竟有收不住的势头,双肩也开始耸动。
男子再次咬牙道:“死丫头好大的胆子!”
楚越边笑边断断续续道:“阁主,楚越觉得,只毒倒阁主,难度实在太低,所以自选了一种难度高的。”
她笑得花枝乱颤:“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让我毫不掩饰地将毒药递给阁主,然后让阁主心甘情愿地服下?原本下毒的一大特色该是隐秘,但我偏觉得隐秘无趣,就想众目睽睽、青天白日地给人下毒。阁主,你身边的智囊,有无人能做到这一点?”
她半眯起眼,娇笑着问:“阁主自愿吃下我的毒药,却不知味道如何?”
男子几乎在咆哮:“你先前说的那一堆,什么红玉溯梅,什么侵蚀血脉,那是什么?”
楚越使劲憋住笑,憋得满面涨红,终于憋出一句:“全是我胡诌的。阁主说得对,若那样就能侵蚀血脉,被侵蚀的人怎能下千百?”
男子狠狠道:“我那丹田之处的疼痛?”
楚越笑道:“阁主才调绝伦,却没听说过‘天鹜’?天鹜在我身上。是天鹜在起作用。原本我也不知道天鹜有这作用,但我那同伴总有这种表现,我才知其异常。”
男子不再说话,静静看楚越发笑。
楚越笑了个淋漓尽致,方才住口,瞪大眼睛,眼神极为无辜,问:“君子一言,阁主不会不打算收我了吧?”
男子猛地压下,山岳般压得楚越一动也不能动,咬牙切齿道:“我发誓,死丫头,我发誓,你若通不过炼试,变成我的侍妾,我定让你日日求死不能,不得安枕!”
说着,又一伸手,低吼道:“解药!”
楚越摇头:“我只管毒不管解。阁主自己忍一会儿吧,三五天后,毒性自己就退了。”
男子愤然起身,看也不看楚越一眼,大步远去。
背对着楚越,男子那玉琢般的脸上,却有微笑蹦出,挡也挡不住,疼惜和无奈相混,看上去亲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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