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不堪,又被直直泼这一盆脏水,更是羞愤难耐,面色青紫,嘴唇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几人见此,笑得更肆无忌惮。
突听楚越开口,清悦甜润的音质,就如注入山谷的一汪流泉,不疾不徐道:“要在七日之内闯过这西园九环,可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林公子不赶快忙自己的事,却在这里徒与人争执,不怕因小失大?”
林嘉煜含笑发问:“慕琬小姐是否是害怕了?”
楚越秀眉微蹙,反问:“害怕?我怕什么?难道我原本指望林公子能带我出阵?”
林嘉煜的轻笑声沉了几分。
哥舒文宇的心也在跟着下沉。
虽说入阵时三令五申,不许相互谋害暗算,但若林嘉煜一行人真对他们下了杀心,这荒山野岭,又恰巧在悬崖边,摔下去便尸骨无存,到时候死因为何,谁说得准?
哥舒文宇后背寒凉,那寒意顺着脊背直扎进骨子里,却暗暗运息调整,将自己变成弦上之利箭,一发必不可小觑。
但心思缜密的楚越,却似压根没领会林嘉煜的意思,又问了一遍:“林公子说我害怕,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子这一行人,真打算不顾惜身份,于荒野之地非礼我一个弱女子?”
面对人群的嬉笑,她却一正色,道:“慕琬虽无显赫家世,但得上天垂爱,却有一视慕琬为珍宝的未婚夫。慕琬今日若遭侮辱,来日诸位所受之罪,恐怕会比慕琬今日惨烈千万倍。”
林嘉煜眸色幽黑,眼底阴风浊浪盘旋不定,嘴上却是轻浮的嘲弄:“哦?不知慕琬小姐的未婚夫是何等高人?是蔚然兄还是这位小兄弟?”
楚越淡淡道:“说出来吓死你们。”
人群好似见到最精彩的闹剧,纷纷沉迷,不等林嘉煜接口,就有人忍不住先戏弄起来:“真真是吓死我们。慕琬小姐的未婚夫,别的不说,单说那气度,竟然任凭自己千娇百媚的未婚妻先与人做情色交易,后与美少年荒山鸳鸯戏水,怎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了得。我们都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楚越面色不改,泰然道:“那是因为他真的爱我。你们这辈子若真能爱一个人,就会以她的一切喜好为喜好。”
那几人已在前仰后合,说话都有些接不上气:“原来慕琬小姐的未婚夫,接受的慕琬小姐的‘一切喜好’,还包括慕琬小姐的好胃口,三夫四夫,左拥右抱,朝三暮四。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楚越清淡一笑,姿容如霜雪,缓声道:“难道自古没有过母系掌权?没有过男宠之风?诸位少见多怪。”
大笑声已足以震破天际,林鸟尖叫直冲入云,万山更显清寂。
楚越接着说:“我倒不是好男宠。只是我毕竟年纪尚幼,还未定性,不能保证自己只忠于他一人。这世上的好男人何其多,我不亲自经历几个,来日怎能证明自己万花丛中过,却唯他令我动心?他向来给我足够的自由,不但不阻止,甚至鼓励我多体验世事。若哪一日,我发现自己情归他人,他会爽利松手,放我离开。”
谈话到此,已无人能回话。这番言论,不仅林嘉煜那一行人,就是哥舒文宇,也听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他不可思议地瞥一眼楚越,不知她何以不声不响就变得疯狂至此。
楚越仍在继续:“蔚然大哥确实很好,但无奈太耿直了些,不够风趣,更不解风情,什么事都需我亲力亲为。林公子一看就是懂风月的人,但……”
林嘉煜边笑边摇手打断:“我,我你就不用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小姐的未婚夫不一样,戴不惯绿帽子。”
楚越点头了然,又接着说:“林公子身后那几位,皮相倒还不错,但一看就与林公子不同,只是虚张声势。若论情趣,怕是还不及蔚然大哥……”
“妹妹!”哥舒文宇终于忍无可忍,涨红着脸打断楚越的评论。
楚越突然轻咳一声,声音随之清利起来:“诸位笑够了吗?笑够了请暂时回避一下。我穿得不多,诸位非礼勿视。”
林嘉煜身边的一人还欲调笑:“小姐既是好风月之人,为何还……”
话没说完,却被林嘉煜猛一个手势止住。人群蓦地安静下来,凛冽之气随之升起、扩散开去,山风阴阴,能直接将血液冻成冰渣子。
哥舒文宇周身紧迫,杀意透过厚重斗篷弥漫而出,空气中似乎能闻及金铁铮鸣。
林嘉煜的声音变得平淡:“慕琬小姐还认为,自己能活着出阵?”
事已至此,楚越竟似还没听懂他的意思,反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