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挺进其国境要塞天海关,并长久驻守。陈国因此式衰,不得不每年向我翼国进贡大量金银绢帛,以保平安。据说陈国君迁怒于当时陈军的统帅七皇子。七皇子原就因一些缘故,在储位之争中处于下风,那次更是被贬偏远藩地,几乎失去全部筹码。”
她深深看一眼曜景:“看来,七皇子也是个执着的人,穷途末路,竟想到来联合你们流丹阁。”
曜景立刻反问:“你们流丹阁?”
楚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秀靥漾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急忙改口:“七皇子竟来联合我们流丹阁?你刚刚说要去陈国,看来你已打算介入此事?”
曜景理所当然地点头:“嗯。”
楚越想想,不无疑惑:“流丹阁自数百年前与朝廷一战,损失惨重之后,就立誓不再与朝廷作对。我倒不是相信这誓言。只是,七皇子在这一局中,的确没什么胜算。要想助他,我们流丹阁恐怕得下血本。但下了血本之后,报偿又在哪里?七皇子远在陈国,对我大翼境内的江湖局势,几乎插不上什么手,他并不能助我们再扩展势力。”
曜景只含笑注视她,并不回答。
楚越仔细捕捉那笑容中的诡秘,如同深海里摇曳的一丝海碳火焰,蓦地,胸中一紧,紧接着却是炸裂似的顿悟。
楚越从被子里一跃而起,双手抓着曜景的双肩,眼睛瞪得几乎占了整张小脸的一大半:“曜景,曜景,你好大的胆子!”
曜景却不为所动,兴致勃勃地问:“越儿看出来了?”
楚越压低声音,急切道:“你是在借这个机会,说服七皇子与我大翼境内的某一朝廷势力合作。事成之后,七皇子必定会反过来帮那一势力去……去谋反。你真正压赌注的地方,不是七皇子,而是那股势力。你是要助那股势力谋逆篡位。一旦成功,流丹阁就是开国功臣,尊贵堪比国教。”
她额上泌出一层薄汗,晶莹大眼中跳跃不停的光彩,照得玉面绯红:“曜景,你好大的胆子!”
曜景细细欣赏她的激动之态,简直有几分沉醉,道:“七皇子现在真算得上穷途末路。万难之中的结盟,往往是最坚实可靠的结盟。不过,我暂时还未向七皇子透露我的想法,只等时机成熟再一并告知。越儿,你害怕了?”
这一问,倒把楚越问住了。
害怕?她九死一生从家族劫难中勉强逃脱,又历经两年猪狗不如的奴隶生活,可说现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她怎会害怕?
至于义国忠君的论调,对一个全族被朝廷毁灭的人来说,更是无稽之谈。
那么,她又因为什么而激动?
楚越挣扎一番,似乎意识到问题的根本,轻咬嘴唇,试探着问:“曜景,你想要结盟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翼王膝下的几个皇子?现今国舅府占尽优势,他们所支持的豫王萧峻琪几乎已成储位的不二人选,如此,国舅府和萧峻琪自是不必来冒这个险。那么,是胤王萧峻修?或者南境誉王?再或者……”
楚越眼神一动,面孔微微有些发白,一字一句问:“或者,你选了北陆?北陆在地势上与流丹阁最为接近,北陆府又手握重兵,势力上已超过南境誉王。曜景,你是不是说,北陆府已有了别的心思?”
曜景仔细听完楚越的论述,最终又哈哈一笑,较之前更为爽朗,双眸光彩熠熠,道:“不可说,不可说,时机未到,我既不告诉七皇子,也不告诉越儿你。越儿你好生去猜吧,猜中猜不中,为师最后都有奖励。”
说着,用被子将楚越一裹,强行按压到枕上,不动声色地制止了楚越的拳打脚踢,低声道:“好好睡觉!你折磨我这许久,又是为你洗手做羹汤,又是裸奔表诚意,今日就算你稍作偿还。好生去猜,乖,为师先回去歇息了。”
楚越刚要辩驳,一张口,舌尖却一凉,一只白色小糖丸从曜景指间滑入她嘴里。
她最初只当曜景玩闹,但略一体会,把糖丸入口即化,随即一股涩香自胸腹间升起,包绕百脉,直泌骨血,丝丝入扣。
楚越不禁好奇:“你给我吃什么?”
曜景说:“海之羽。”
楚越再次从被子里一跃而起,满目惊悚:“什么!海……海之羽!雪族的海之羽,实是被你们偷走了!”
曜景耸耸肩,无所谓道:“先辈做的事,与我无关。海之羽早被他们用去辅助修炼,剩下一点边角,我给你服下。”
楚越瞠目:“给我服下做什么?”
曜景笑道:“自然是改换体貌。恕我无礼,越儿现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