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楚越老实说:“从前经常帮爹爹推拿,便有了点技巧。”
曜景沉默片刻,突然道:“越儿?”
楚越疑惑:“嗯?”
曜景似在踌躇,最终还是开口问:“你爹爹离世,你肯定很悲痛。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那些害你爹爹的人若落于你手,你该当如何。”
楚越的双手猛一顿。
睫毛低垂,挡住闪烁不定的目光。
良久,楚越小声说:“爹爹的遗愿,就是能救出从前的沐家人。至于其他,我,暂时并未想过。就如从前所说,为能为之之事,救人的途径尚且艰难,何谈复仇?”
但曜景却似对这回答并不满意,紧追不舍:“越儿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日,害你父亲的凶手落到你手中,你会怎样?将他们碎尸万段?”
楚越摇头,突然变得有点烦乱:“我不知道,曜景。既是从未想过,也就从未聚集恨意。可能等救出家人之后,我会想这个问题。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
手被曜景捉住,握于掌心,温润安宁。
此时楚越仍站在曜景背后,因此看不清曜景的表情,只觉曜景的语气异常温柔和诚恳,道:“既是如此,越儿就在我这里好生呆着。说实话,复仇一事,何其雷霆万钧,变数无穷。我真怕越儿有一天会因此离开我。越儿从前受的苦,我会加倍补偿。”
说着,起身,缓缓踱到厅堂正中的圆桌前,斟了杯雪莲汁,又走回去递给楚越。楚越握着如雪杯盏,一时也觉得喉中灼渴,没怎么多想,一饮而尽。
一缕异香缭绕心头,先前的愁绪竟瞬间消失无影。
曜景看着楚越仰头喝雪莲汁,眸底一星幽光跳跃不定。
待二人走出大门,却见院中又有变化。地面原是厚厚黄土混着落瓣,却不知何时,被铺了一层鲜翠细草,柔软如波斯地毯。
曜景略观察一遍,点点头,看上去甚为满意,似乎在自言自语:“这下再没石子硌脚。”
楚越略怔了一瞬,就领悟过来曜景的意思。今日早些时候,她脱了鞋去那花树下赏玩,确实偶有小青石硌在她足底。
一个上午,曜景将庭院里种满流丹树,一个下午,曜景在庭院里遍植细草。
楚越双眸滢亮,环视庭院一会儿,突然叹息道:“哪怕再精致可心,又能怎样?”
曜景“嗯?”一声,重复道:“又能怎样?”
楚越再一叹息,似有无限遗憾:“无非就是人工雕琢,怎比得上那天然的重峦深壑,壮美松林?”
曜景目光微闪:“你说的是?”
楚越说:“自然是那西园九环里的所见。当时我和文宇哥哥一路追逐血鹭,沿途虽艰苦,却是浩瀚风光览之不尽。唉,若是能日日赏游那种地方,楚越此生足矣。”
曜景扭头,凝视楚越一阵,突然对外面唤道:“戎图!”
进来的英朗少年,是他的贴身侍从。
曜景轻描淡写地对戎图吩咐:“去跟孟阁主说,西园九环阵法需要大改。从下一次选拔试开始,整个阵法往北移百里,青冥山以南,不再作为阵法范围。”
戎图沉毅的面孔,有些许抽搐,被曜景的如炬目光一盯,立刻低头,沉声道:“是,阁主。不过西园九环精妙繁复,如此大改动,孟阁主会不会……”
曜景一挥手,潇洒地说:“我知道孟阮办不到。我亲自改,再将改好的阵型图给他,他照着执行就行!”
戎图退下之后,曜景转向楚越,那目光三分宠溺两分挑衅,施施然道:“青冥山以南全是你的了,你想什么时候赏游都行,随时找我。”
***
入夜,楚越躺进被中,曜景如常帮她掖好被角,再揉揉她的刘海,却不急着离开,凝视她一阵,突然说:“再过不久,我要动身去陈国。越儿陪我去。”
楚越半慵懒的眸子蓦地一亮,盯着曜景,一时有些张口结舌。
曜景早料到她这反应,立刻充满卖关子的乐趣:“这几天,我这里其实来了个秘密客人,你猜猜,是谁?”
楚越绣眉紧皱,再皱,正对着曜景洋洋得意的眼神,瞳仁猛一闪烁,便是精光乍现,惊道:“莫不是七皇子?”
曜景哈哈大笑,畅快无比,点点楚越挺秀的鼻尖,道:“高徒,果真是高徒!什么也瞒不过你!”
楚越却不理他的笑,兀自分析:“从两年多前的两仪关战役后,陈国失了两仪关外的三洲,导致翼国军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