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卫一顿,有些迟疑,秋儿姑娘的话不能不听,可三小姐又得罪不起,令他们两相为难。
「秋儿娘子,让为夫为你效劳一下,如何?」白震天自告奋勇地当起刽子手。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死性不改的女赌鬼。
「麻烦你了,请。」
「不用客气,我相信她会学乖一点。」他脸色愉快地走向直往後退的赵缨。
「你……你走开,不要碰我……姓白的,我和你有不共戴夭之仇……哇哇……不要呀,我怕高——」
高字才一说完,人已呈抛物线往赌场外飞去,在落地前,有道人影适时地接住她。
是古珩。
「娘子,记得提醒我别得罪你。」白震天笑著和外面的好友打个招呼,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你怎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呢!」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故作怨夫状。「你又在挑剔了,看来不上趟八王爷府是不成了。」
他要明煤正娶地用八人大轿迎她入门,绝不委屈她。
「少在那自言自语了,我没空应酬你。」她不喜反忧地巡视一台台场子。
朱门酒肉臭,豪门多怨妇,旧不如新。
「是我纠缠你才是,别当我在开玩笑。」眼里坚定的白震天笑抚她桃色粉腮。
视线一斜,他的眉头不由得一沉。
那个和绿蝶有说有笑的男人是谁?
第七章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远方传来轻扬的吟唱声,似低似高地起承转合,黄河的水波荡漾,涛涛不绝奔向东方去,载走沉淀的黄沙,却载不走少女情丝。
一位婀娜娉婷的美丽女子偎著船桅,静静地望著天边虹彩发呆,脑海中牵挂的是对她不屑一顾的男子。
微风撩动她的衣带,袅袅似轻烟。
情字何难解,梵音经诵菇素来,净不了心中那方尘土,沉重地压在两眉中央蹙而不张,幽幽病容损憔悴,弱不禁风。
「身子骨又不是很好,怎麽又跑来吹风。」一件黑貂披衣落在削薄肩上。
孱弱的沈醉雪梨涡微晕的回头一视。「姑姑,烦您操心了。」
「沈家就剩下你这个继承人,我不好好照料,怎麽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唉,红颜多乖舛,命呀!
一身素衣的中年美妇微皱著眉,神情显得烦忧,一是为侄女娇弱的身躯感到无可奈何,一是为自己未来的定位忐忑不安。
虽然人身在华山听师父们开解禅宗,但是对堡里发生的事情犹然了若指掌。
她安插了亲信打探细琐动静,不时地予以回报,得知日前有一名出色女子住进了白家堡,与「他」状似亲昵地形影不离。
不是她爱耍心机,一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无所凭藉,少了男人遮护就宛如失根浮萍随水飘,一切由不得己,她必须要多用点心思。
人,总有点私心,期望过些好日子。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这不好不壤的身子拖累您了。」她也想有红润的颊。
「姑表一家亲,少跟姑姑说客气话,蝶儿若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生个女儿不同心呀!
太野太骄纵,和「他」一般性子;旁人说不得。
「蝶儿生性活泼了些,总不能要她像我这般病恹恹地哪里也去不了。」叫人羡慕她的健康。
怨生女不如外人亲的沈月琼灰心的说:「她呀!我是不敢指望了。」
「瞧姑姑说得心酸,没那麽严重啦!蝶儿还小,多教教她就成了。」沈醉雪为之失笑的安抚。
哪个孩子不顽皮呢!蝶儿不过好动、爱玩,还不至於做出逆天之事,真是多虑了。
想她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再好的药材也养不壮身子,稍一起风就容易受寒,能长到十八岁是上天垂怜,她懂得知福惜福。
但唯独情字看不破,殷殷切切地渴望一份真心对待,了此残身。
「大了,教不动,你没瞧她一见我就闪,好像我是她前世宿仇似的。」其实她心里也是犯嘀咕的。
早年家贫为了巴上个好人家委身为二房,因此使计让夫君和大姊反目分房,佯装柔弱获尽一切专宠,并在不久後有孕在身。
以为从此母凭子贵,足以挤下嫡长子让亲儿荣华一生,暗自高兴不已。
谁知正室却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向来怜惜她的丈夫因而有愧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