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列车达到澄州市。几人出了站外,便看到祈家派来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天空灰蒙蒙的,还飘着细雨,澄州靠海,本就是个多雨的城市,到了春季,更是阴雨连绵,阴郁不晴。
几人上了车,车子便往海边的别墅区开去,下雨天路上很堵,祈源在坐在车子上急得抓耳挠腮,根本坐不住。
“喂,阿源,一会儿就到了,不要乱动。”阎浚无奈地安住他,他打算把他们送回家便去找小六,所以内心其实比他更焦灼万分。
阿源没理会他,探头问前面开车的司机:“张叔,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她不是病得很重吗?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
张叔神色有些复杂,支吾了一声说:“哦……其实夫人没去医院,一直在家。”
“一直在家?!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祈源越着急,越是搞不明白了。
祁信虽然担心,倒一直很冷静,此时看着张叔干扯了下嘴角,心中竟多了份了然,他眯了眯眼睛道:“阿源,你不要急了,母亲没事,你回家便能看到她了。”
“哼,阿信总是说些哄小孩子的话,我才不信你!”祈源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阎浚轻轻一笑,无奈地扬了扬眉。他见过阿源的母亲一面,是个十分雍容华贵的女人。听说虽然出身不高,但头脑精明十分能干,和宫珏结婚的几年,一直从事着珠宝设计的行业,后来两人感情破裂,她便带着两个儿子搬到了澄州,在澄州和几位珠宝商斥资成立了大量珠宝企业,商业带来的利润几乎让她一夜暴富,虽然离了男人,却有本事白手起家,成了好多独立女性的榜样,因此也成为澄州市有名的“香”夫人。
车子到了别墅停下,阿源一下车便往家里冲,阎浚和祁信跟在身后,一进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头。
“这是什么怪味道?”祁信开口问。
阎浚微微惊诧,扭头看他:“阿信能闻到味道?”
“恩,一股怪味。”他皱了皱眉。
这时,张叔走过来道:“阿信少爷可别开玩笑,别墅里可是天天开窗通风的,况且,夫人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家里有味道呢。”说着一顿,“少爷还是快上楼看看夫人吧,夫人这段时日精神确实不大好。”
祈源直冲到三楼寝室,开门却不见母亲的身影,他又往书房里跑,书房门没关,一进去便见母亲祁丽香坐在窗前的书桌边,低头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想设计稿的事,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不像是生重病的样子。
祈源站在门口愣了愣,开口叫道:“母亲?”
香夫人抬起头,眼色一喜:“啊呀!我的宝贝儿子阿源回来了!”随即从桌边绕过来,兴奋地捏着他柔嫩的小脸道:“来,快让母亲看看,胖了没?”
阿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打量她,半晌,缓缓地出声问道:“母亲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