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也看了过来,面露委屈与惊慌,她若是平静如水,德妃就断定她提前给司马朗通了气,故意装出来的镇静。她目光慌乱,以她的聪慧,肯定猜出德妃在怀疑她,当着司马朗的面又不好出言解释,只能干着急。
看来芳草还懂得分寸,没有被司马朗收买。德妃收回猜忌,温言道:“话虽如此,只是你都快要到而立之年,这样空着后宅成何体统,依母妃看,你还是先纳个侧妃,至少要先为皇家开枝散叶。”
德妃的口气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好言相劝,大有母亲对儿子的命令之气。
司马朗出乎意料没有反驳,而且爽快地说:“母妃说的有理,儿臣这些年不思进取顽劣忤逆,是儿臣不孝。”
德妃已经做好了与司马朗唇枪舌战路口劝导循循善诱的准备,他这样一口应承,反而让她吃不消,德妃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了。
一旁的芳草见状,赶紧打圆场说:“娘娘这是高兴坏了,骤然听闻十六皇子要娶亲,都要喜不自胜了呢。”
德妃赶忙说:“朗儿终于长大了,母妃欣慰,让母妃想想,谁家的女儿能配得上我家朗儿。”
司马朗记得,德妃初见自己时,也是一脸慈母相,说话也是这么肉麻中听,只是那时还当着父皇的面,父皇前脚刚走,她就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脸色。
司马朗露出一个温和晦涩的笑容:“全凭母妃做主,母妃为儿臣思虑操心,儿臣不胜感激。”
德妃装作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样子:“这都城闺秀,本宫熟识的太少,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有哪个合适的小姐,倒是本宫的娘家,还算熟悉些,本宫记得三姑娘若兰年方十九,生的眉清目秀,兰心蕙质,娴雅柔顺,与朗儿倒是绝配,不知许下亲事了没有。”
芳草插嘴说:“娘娘被欢喜冲晕了头了,许没许亲,去问问不就得了?”
“对,对,”德妃忙不迭说:“芳草,你现在就让人去王家一趟。朗儿,若兰是母妃的娘家侄女,本宫这样做,你不会认为是在偏袒提携娘家吧。”
司马朗说:“这亲上加亲,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而且都城王家是世家,能与母妃的娘家结亲,是儿臣高攀,怎会生出别的想法。儿臣就怕若兰表妹嫌弃儿臣愚钝,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亲事司马朗答应的异常顺利,又陪德妃说了一阵子贴心话才离去。他今个嘴上像抹了蜜一般处处说到德妃的心坎里,德妃不免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