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背了一只竹篓,拿了把镰刀就上路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明月和两个丫鬟穿的都是男装,很是利索,因此不用换衣服。
山上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就在这挖吧。”明月看看四周,有不少她需要的草药。
“这棵是青蒿。”明月把草药指给高川看。
“这些是香附、草乌、马兰。”明月一边挖一边告诉高川。
“有许多都是平常最常见的草,原来还可以入药。”高川真是大开眼界。
“真该让刘二询过来呢,”高川又说:“他经常为马打草,认识的草比我多。”
“把这几棵草的根都挖出来。”明月指着高川手边的扁叶草说。
“这也能治疟疾吗?”高川问。
明月摇头:“这是板蓝根,治清热解毒最管用了,我们留着备用。”
他们转悠了大半个山头,总算挖出了不少草药。
“回去吧,够煎一副的了。”明月说。
高川说:“再挖一些吧,不能总往山上跑。”
“来不及了,他的病耽搁不起。”
高川这才收起背篓,随明月下山。
两个弟弟已经在路边支好了简易锅灶,一只小砂锅汩汩冒着热气,见他们回来,连忙说:“我已经烧好了水,就等着你们的草药下锅了。”
明月把草药捡出来,吩咐光磊熬上,就过去看那个得了疟疾的男人,他已经被扶了起来,靠在树身上。
“他喝了水,可以睁开眼睛了,能用表情回应我,还不能说话。”汪桐说。
刘二询拿了只煎饼过来,问汪桐:“他能吃得下吗?”
汪桐苦笑:“他能喝水就不错了。”
夕颜把药熬好,端了过来。墨绿色的药汁,浓稠的一大碗,冒着苦涩的味道。
汪桐接过药,用勺子一点点喂他喝了,他知道这是救命的药,很配合地往肚子里吞。
一碗药下肚,汪桐惊喜地说:“这药真管用,你看他脸色红润了不少。”
明月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说:“他这是要高热了的缘故,他要发作了,夕颜,你去取我的银针来。”
明月见高川也有兴趣地凑过来,就教他说:“我扎的,是大椎、间使、后溪、至阳这几个穴位,用于疟疾发作前,有平补平泄的作用。”
高川似懂非懂的样子,但是听的很认真,也很努力地记下了。
“姐姐,我记得以前村里得了疟疾的,大多都死了,他能活过来吗?”程良不放心地问。
“能。”明月斩钉截铁地说。
如果换成一般的人,早就一命呜呼了,但是他,一定能扛过去。
“主人医术高明,您说能,他就一定没事。”高川钦佩地说。
“不是我医术高超,”明月说:“是他的身板硬朗,换成普通人,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他们表示不解。
明月摊开他的右手:“你们看。”
他右手指关节和手掌之间,生了厚厚的一层茧。
“如果是种田的老百姓,两个手心会均匀地布着老茧,可他却只有右手指间最严重,说明他是一个经常舞枪弄棒习武之人,他的右手,经常拿武器。”明月补充道。
“姐姐观察的可真仔细。”程良赞叹说。
明月看刘二询还站在一旁,就说:“我看前面不远有个村子,你去村里买些陈皮、生姜来,如果谁家有羊骨头,也顺便买些来。”
“天就要黑了,我们不去村子里借宿吗?”刘二询问。
明月看看路边,已经有不少人搭铺卧下了,就说:“他还需要照顾,我们就在这里凑和睡一晚。”
“那怎么行,您怎能受这个苦呢。”刘二询抗议说。
明月指着路边的流民,说:“他们不都在这歇息吗,你快去吧,一会天黑就看不到路了。”
凝苒见娘亲久久不过去看她,生气地嚷嚷起来。明月交待高川:“我去看看凝苒,过半个时辰,你就帮他把针拔下来。”
明月在路边的积水里仔细洗了手,才去看女儿。
天快黑的时候,刘二询回来了,手里只拿了一个纸包。
“主人,村民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什么羊骨头,我只讨了这些。”
明月打开纸包看看,说:“还打算熬些骨头汤给他补补阳气呢,罢了,这些也能补气,夕颜,你把这些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