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渐渐转为微弱,明月率先止住哭泣,她先为女儿擦干净泪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凝苒乖,娘亲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跟着浣溪姑姑好不好。”
浣溪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已经盯着两只哭红的双眼过来。
凝苒虽然内心惶恐,不敢离开母亲,可她知道眼下的情况不容她弱小,她要懂事,要听母亲的话,这样母亲才能打起精神去找弟弟。
她还是觉得弟弟只是不见了,他们要尽快去找,不然弟弟会越走越远。
凝苒跟着浣溪离开了,明月又去为司马朗整理面容。
司马朗握住她的手,朝她无力地一摇头。
他明白明月的意思,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至少要惩治伤害扶盈的凶手。
“夕颜,你起来吧。”明月温柔地说。
夕颜一愣,还是顺从起起身。
“你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扶盈,很是辛苦,扶盈出事,是遭受歹人陷害,与你无关,还好你没有受到牵连捡回一条命,不管扶盈……后果如何,你都无需自责,我对你只有感激,没有责怪。”
明月纵然心在滴血,但也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娘娘,我……”夕颜悲痛又感激,泪珠簌簌滚落。
“去吧,让高川给你治伤。”明月说。
夕颜走后,她问司马朗:“人都抓起来了吗?”
司马朗的眼睛几乎瞪出血来:“都关起来了,就算千刀万剐,我也要查出是谁。”
明月伏在他的肩头歇了一会,缓缓地说:“等我用完饭,我亲自审问。”
痛失爱子,何来食味,可是食物能撑起她这副皮囊,她必须活下去,为爱子报仇,守护需要守护的人。
尉迟云深侯在寝殿外,听到吩咐,把名单送进来,问皇后先提审哪一个。
明月扫视了一遍纸上的名字。
韩氏、韩洛琪、温家前来赴宴的人都赫然在列。
“把温达和温达兄弟夫妇放回去吧。”明月说。
尉迟云深反对:“您还没有审问他们呢。”他觉得,不管是不是凶手,只要是嫌疑人,总要审问一番,哪怕问不出什么。
明月摇头,还是坚持她的意思,她不会伤及无辜,错杀一千的事没必要。
“放他们回家,好生安抚。”
尉迟云深无奈,只得不情愿地传令下去。
“把太后也一并关押。”明月又说。
尉迟云深更是感觉心惊胆战,莫非太子惨死,皇后娘娘伤心过了头,神智也不清楚了吗?
司马朗却未感到吃惊,说:“你按皇后说的去做吧。”
司马朗也觉得太后有嫌疑,她也算是后宫的主子,没有她一个掌舵的,那些人能在后宫翻腾起风浪?
提审太后不是易事,尉迟云深亲自带了兵马直奔凤阙宫而去。
“带韩洛琪。”明月淡淡地吩咐。
不一会,韩洛琪就被人扭送到跟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明月抑制住上前一刀一刀割下她皮肉的冲动,缓缓抬头去看韩洛琪。
这一眼望去,愤怒之余不免疑惑,韩洛琪并未受任何刑罚,为何这般狼狈。
她蓬头垢面,神情呆滞,面色苍白,一双眼睛肿的像对桃子。
明月心中立马了然,韩洛琪这是在做戏给她看。
明月审视着她,慢慢启唇:“你宫里的一场大火,烧死了我的儿子,你的儿子也失踪了,你摆这副痛苦的样子,是让本宫相信你也是受害人?”
韩洛琪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来人,撬开她的嘴。”
两个嬷嬷上前,把一根两指宽的薄铁片伸进韩洛琪嘴里,用力一别,韩洛琪紧闭的嘴巴张的很大,露出了红灿灿的舌头和黑呦呦的喉咙。
又有一位宫女端着一只茶壶进来,把壶嘴对准韩洛琪的喉咙,将里面红黄澄清的液体一顷而注灌了进去。
这是用辣椒粉和芥末兑上开水调和后虑去残渣做成的,虑掉渣子的目的,就是防止喝的人呛着。
不过毕竟是辛辣的水,流淌过的地方,无不火辣辣地灼疼。
一壶水一滴不漏地全灌进去后,嬷嬷松开韩洛琪,她立马抱着肚子扭曲成一团缩在冰冷的地上。
明月微微侧目:“皇上,如果您怜香惜玉不忍心,可以回避一下。”
司马朗:“这个女人是罪魁祸首,朕只觉得你用刑太过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