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仿佛千夫指一般,直剜明月的心,让她差点朝后倒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韩洛琪,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不过朕没打算给你悔过的机会,朕这就颁布一道圣旨,罪孽韩洛琪,行宫放火,谋杀太子,罪不可赦,着其九族内,父母赐死,年超过三十岁者,着其自行了断,三十岁下者,男丁发配边疆,女充为奴婢,世代不得翻身。就因为你心生歹念,坑害了你全族的人,朕看是你沦为家族世代唾骂才对。”
韩洛琪惊恐地瞪大双眼。
“为了防止她家里人心生不忿试图报复,她的幼弟,也一并处死。”明月悠悠张口。
“不,”韩洛琪跌坐在地上狂喊道:“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我已经失去了……”说道这里,她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呆愣了片刻,她转而狂笑:“没错,是你失去了儿子,不管我的家族如何惨,你不一样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吗。”
“真是死不悔改,”明月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把儿子转移到宫外就安全了,覆巢之下安有全卵,本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来,这样你黄泉之下就不会寂寞了。”
韩洛琪摇头:“你做不到的。”
明月以为韩洛琪指的是那孩子是龙种,就算她找出他来,也不敢妄动皇子,再加上大臣们施压,明月还可能亲自抚养,如果她将来生不出儿子,还要供那位私生子为皇太子。
真是痴心妄想!
“韩洛琪,看来你不准备说出什么了,那你就去大牢好生待着,过不了多久,本宫自会替你选个好的途径送你上路。来人,押下去,带太后。”明月嘴唇张合,冷气逼人。
韩洛琪大惊:“你还要提审太后,你好张狂。皇上,您不能纵容她这样做,这是要遭天诛的。”
到底年轻,经不起再三恐吓。
明月信手捻来一只茶杯在手里把玩,眼睛的余光却犀利地瞄向韩洛琪。
“刚才本宫提到要杀光你的家人,都没见你如此焦心,看来你和太后之间的确有见不得人的事,本宫才不管什么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太后,是要好好的审一番了,只是宫刑太过残忍,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身板能熬到第几层。”
韩洛琪脸上充满惊天秘密即将被发现的惊恐和死亡来临之前的恐惧和不甘心。
“我不会就这样输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庾明月,你不会得意太久。”
韩洛琪的叫骂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屋子里恢复了寂静,明月颓废地靠在椅子上。
得意,她什么时候得意过。她不过是想把儿女抚养成人,她最憧憬的,其实是普通老百姓柴米油盐的生活,她有错吗?她的儿子有错吗?
“带太后。”良久明月才似被人抽空后回过神来一般。
宫女怕她吃不消,想要劝她歇息一会,可心里也明白皇后是没有任何心思歇息的,就暗自叹气,悄悄地出去了。
几个身影静悄悄地进来。
明月抬眼看了下太后,讥诮道:“还是太后的装扮,难道你来本宫这里不是负荆请罪,是耀武扬威来了。”
太后波澜不惊,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孔来:“明月啊,哀家知道你刚刚失去幼子心里难受,可他何尝不是哀家的孙儿,哀家的心也是像在火里炙烤一般,疼痛难忍啊。”
说完还一行老泪从脸上流了下来。
明月冷眼观看。如果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她说的这番话还有人信,可事实是太后助韩洛琪杀害了扶盈,太后流下的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太后莫要劝本宫,”明月一字一顿地说:“痛失爱子的遭遇,你很快也要有。”
“你……”太后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拐杖指向明月:“哀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祸害无辜。”
又是一个无辜,大人再清白,还能无辜过一个刚刚一岁的孩子,明月再也不想听到这个词。
“来人,撤去王氏的头饰衣服,本宫看着碍眼。”明月冷不丁地一喝。
被人尊称太后了许久,过去又是一直居妃子尊容,太后一时未反应过来王氏是何人。
直到几位嬷嬷、宫女饿狼一般扑上来扯她的衣服,她才明白过来,皇后竟已嚣张到这种程度。而随她一起来的宫女,见此凶恶阵仗都吓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无人敢护着她。
“皇上,皇上呢。”太后失声大喊。来的路上还听说帝后一起审问韩洛琪,这会儿他怎么不见了踪影。
“别指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