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高川和兔娥轮流在宫里值守,生怕皇后再有个意外。
明月守在冷清的宫里,等待司马朗的消息。
也许是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她已经由刚转醒时的亢奋慢慢变得消沉,满心的热忱逐渐冷却。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承受的住了。
听内侍们汇报说汪桐回来了,司马朗立马大踏步奔向康寿宫。
明月时而冷静,时而心急如焚,不知怎么的竟然就睡着了。
她这几天都是强打着精神吃喝,她太疲惫了。短暂的睡眠中,她做了一个十分清晰的梦。梦里,扶盈蹒跚着走到她床前。
明月挣扎着坐起,捧起扶盈的小脸道:“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让母亲好找。”
扶盈只是笑,他不如凝苒早惠,一岁才会走路,说话也只是会简单的几个字,还不会表达和与人交流。
明月又看又看,发现儿子并没有变瘦,胳膊腿也没有异常,知道他最近都是平安的,内心的悲戚才少了些。
儿子自出生后,明月虽不是时刻陪着扶盈,也是每天都相处好几个时辰的。不过她忙着接见大臣家眷,忙着应酬和处理后宫事务,儿子就近在咫尺,她很少认真观察过儿子,也很少和他说话。
想到这里,明月自责心酸不已,忍不住将扶盈抱在怀里看了又看。
扶盈长的肉嘟嘟的,抱起来沉甸甸的。他脸上都是肉,下巴足足有三层,挤的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只剩下一条缝。不过这并不影响扶盈的颜值,他的嘴唇和司马朗的一样,薄而有弧度,鼻梁也像他的父亲一般高挺,别看只是一岁多的孩子,脸上全是婴儿肥,可是细看脸盘的轮廓,就像被雕刻过一般棱角分明,气质也像极了他的父亲,带着一股冷傲,不过他抬脸甜甜地笑的样子,又像温柔体贴时的司马朗,带有几分温情。
这么帅气英俊乖巧的儿子,明月怎舍得忽略呢,明月抱着失而复得的扶盈,心想以后她一定……
她想对扶盈保证,以后她会爱护他、保护好他,绝对不会让他再受一丁点的伤害,可是话已经到了嘴边,明月就是说不出来。
她忽然又生出那种感觉,嗓子发干,如同堵了棉花。
明月似乎感受到了这是在做梦,她紧张地看着扶盈,他明明在她的身边,可她就是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真的是在做梦,那她的扶盈,到底能不能回来,如果扶盈平安,那他为何还要出现在她的梦中,自从扶盈失踪后,她是第一次梦见他。
明月睁开了眼睛,梦里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是局促不安的司马朗。
“阿朗,汪桐说了什么?”
司马朗就把汪桐调查的结果对明月说了一遍。
没有扶盈的消息,没有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不过她做的这个梦到底有何意义?
据说梦都是相反的,梦里的扶盈安然无恙,那么事实就是……
明月的心猛地一阵抽动。
司马朗已经看出了她的脸色极为难看,急忙扶住她。
“我梦见了扶盈,”明月急促地说:“莫非他是来向我告别?”
“在没有结果之前,你不要胡思乱想,”司马朗镇静地说:“事情比刚开始乐观许多,我们不能放弃找回扶盈,你更不能倒下。”
明月勉强挤出一点笑,让她的脸色显得平和一些。
“我不会倒下的,我们不是寻常的夫妻,你要挑起整个国家的大粱,我更要做好你的坚实后盾。”
司马朗沉默地抱住明月,心里涌起无穷无尽的悲哀。
他这几天何尝不是寝食难安,他也是硬生生地撑着,大臣们都以为他承受的是丧子之痛,谁又能读懂他爱子失踪后他所受的煎熬。
不过片刻,明月就推开他。
“尉迟将军还没有消息?”
司马朗摇头:“扶盈失踪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何广素、温达等几个可靠的人,温达正在府里守孝,一时难以分身。尉迟云深已经将满城的孤儿都搜了一遍,没发现扶盈,何广素和刑部借着搜查通缉犯的名义挨家挨户搜过了,也未发现可疑的人。”
事情似乎发现了一点眉目,实际上是越来越棘手。
“邵翔已经带着扶盈离开建康城的可能性更大些。”
司马朗凝眉道:“我们将消息封锁的很是严密,不过城中有许多人都知道太子的年纪,他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带走的人与那个孩子年龄不符,也许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