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芽儿的描述,带走扶盈歹人的画像很快就画好了。
芽儿仔细看着画像的人,笃定地说:“就是他,约摸八分像了。”
太监拿着画像让司马瑜府上的人和凤阙宫里的人看了,他们都摇头说没见过这个人。
还是尉迟云深出主意,叫来各衙门的人指认,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上的年纪的捕快认出这个人和他两年前收押的一个犯人很是相似。
那个犯人名叫邵翔,临海郡人士,头脑活络,机敏善营,在家乡以捕鱼为生,与当地渔民起了冲突误杀了人,在建康收监。后逢天下大乱,军中缺人,见他力量非凡,就临时充军,在军中立下功劳,叛乱平定后就受到赦免获得自由。两年前他回乡,还是这位捕快押送的,因此对他颇有印象。
一个回了临海故乡的人,为何又回了长安,还为司马瑜所用,进宫做下放火劫人的勾当,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司马朗看着画像上的人,邵翔生的方脸浓眉,目光里透着凶狠,虽看起来不像穷凶极恶的人,但也不是善茬,扶盈在这种人手里,也许一时半刻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时日一场为恐连累到他自己,他可能会狗急跳墙。总之,事情拖下去只能凶多吉少,既然捕快指认画像上的人是邵翔,事不宜迟,司马朗立即派人去临海郡查一查这个人。
临海郡不算远,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就能走个来回。
调查人这种事必须静悄悄地办,司马朗朝中可信之人不多,温达鲁莽,何广素年纪偏大,尉迟云深打仗可以,与人斗心眼很难处于上风,选来选去,司马朗觉得都不如他自己去放心。
可他是皇帝,纵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除非朝中再无可用之人临危受命,否则皇帝是不能出皇城的。
司马朗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悄悄出城。
正在他为难间,汪桐忽然求见。
汪桐负责照顾夜莺,他一般都待在夜莺身边,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次主动求见,莫非是夜莺出了什么事,司马朗很是担心,连忙召他进来。
“奴才请求去临海郡。”
原来如此,司马朗和尉迟云深去看望夜莺的时候正好在谈论这件事,正好被汪桐听了去。
“是你的想法吗?”司马朗问。
“是夜莺殿下的主意,”汪桐笑道:“他现在懂得的越来越多,只是他手脚不如以前灵活,不然他都要自己去了。殿下脑子不再犯糊涂,将他交给内侍照料就可以,奴才一去不过两三天,耽搁不了什么的。而且奴才一直都闭门不出,连宫中的人认识奴才的都不多,更何况那么选的临海郡呢,这件事情,派奴才去最合适。”
夜莺恢复的不错,过去的事情也想起了很多,他一定是听到了司马朗的难处,才想起推荐汪桐去的。汪桐虽然武艺不算高强,不过胜在头脑聪明,做一个暗查人的钦差还是可以胜任的。
“夜莺真行,都会为朕排忧解难了。”司马朗苦笑道,算是默许了汪桐。
和过去每一个寻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汪桐和一个普通人一般牵着快马出了城门,一路朝东南方向而去。
第二日傍晚城门关闭之前,他就折返回来了。他回来后没有去找皇上,而是直接回了夜莺那里。
司马朗收到消息,立马前往夜莺宫里。
如果汪桐风尘仆仆归来就去求见皇上,必然会引人注目,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他们必须谨慎。
“回皇上,奴才已经查清楚,画像上的人就是邵翔,一个月前他就离开了临海郡,据他的邻居王二说他可能去了建康,但原因不知。奴才也调查了他的家底,他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这也是他为何犯下滔天罪行的原因,一个了无牵挂的人,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他可有说邵翔与什么人来往过?”司马朗追问。
“他服刑回来后,就没再做过捕鱼的营生,而是成了一名手艺人,听他自己的说法,是在服刑期间跟一位狱友学过制锁,他现在都是以制锁为生。”汪桐道。顿了顿,他又说:“奴才只能悄悄地打听,只能问出这么多,可来的路上奴才就想过了,制锁需要现场临摹,他不管在服刑期间还是在现场上,都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他是如何学会制锁的呢?这中间可能有蹊跷。”
“是有蹊跷,”司马朗弯唇道:“制锁不似捕鱼那样辛苦危险,挣钱也快,不过还有一个比制锁更为轻巧来钱快的途径,那就是偷窃。”
“皇上指的是……邵翔根本就没机会学制锁,在监狱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