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心急,皇后更是等的心焦。离张贴告示都过去半个月了,她期盼中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司马朗一直住在她的寝殿里,自然有内侍照顾的妥帖,还有一号太医在旁边受命。在照顾皇上的起居上面,不用她过分劳心劳力。
不过长门宫毕竟是后宫禁地,太医属于外男,不可夜晚留在这里。还好皇后医术盖世,晚上由她照顾皇上即可,其他太医除了留几个在太医院,其余的都可以回府歇着。
司马朗病着,明月不能与他共枕席,只让人在他的床榻旁一丈远搭了临时的床铺,她夜晚在上面和衣而眠。
心里有牵挂,夜里是睡不沉的,这也是皇后人前憔悴的原因。
这晚明月照例浅睡眠中,忽觉得有个人影轻飘飘地走了进来。
她正睡的迷迷糊糊,起先还以为是守夜的内侍,忽然想起就算内侍踮起脚尖走路,也不如这般飘忽,这人压根就不是她宫里的。
明月一个激灵醒来,睁眼就看到那人已经近在眼前,正坐在她的床沿上凝视着她。
待看到来人的脸,明月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没错,就是她!
夕颜学过功夫,也懂些轻功,对那些陌生的动静还是很警觉的,她已经觉察到有个黑影潜伏进了皇后寝殿,因为担忧皇后皇上的安全,她来不及通知侍卫,就提着短刀冲了进去。
殿内燃着长明灯,夕颜一进门,就看见一位穿着黑衣的精壮男人坐在皇后床榻上,这还了得,她刚想喝一句“大胆刺客”后就冲上去与那人拼命,就听见皇后刻意压低声音说:“休得惊动他人,她不是刺客,是本宫的故人。”
夕颜听得皇后的命令,才将已经冲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待靠近一看,她才发现原来穿黑衣的是位女子,并不是男人,心下的反感这才减少几分。
明月见夕颜平静下来,才指着黑衣人说:“这就是本宫常给你说的宛琴姐,宛琴姐,她是夕颜,过去阿朗宫里的。”
夕颜定睛一看,她果然就是那位鲍姑,兴奋地说:“您就是葛神医的妻子呀,幸会幸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嘀咕,皇后娘娘大张旗鼓地请你来,你光明正大从门里进来就是,还用这么偷偷摸摸的?以前在长安你就这样,真是本性难移。
明月微笑着说:“我和宛琴姐还有许多话要说,你先出去侯着,记着不要惊动别人。”
夕颜应了声就出去了,鲍宛琴还在琢磨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我鲍宛琴就是鲍姑,她干嘛非要说我是葛增的妻子,难道我的名气不如他大吗?”
见她还是过去那幅样子,明月好笑地说:“你不知道男尊女卑夫唱妇随吗,哪有妻子的风头盖过丈夫的道理。你在家里横就可以了,外面的虚名,就留给他好了。”
鲍宛琴嗤之以鼻:“你嫁人后就是不一样了,还夫唱妇随,你是做了皇后了,架子也大了,要不是用得着我,是不是永远都想不起来你还认得我这样一个人。”
见鲍宛琴开始小肚鸡肠了,明月赶紧哄她:“我哪天不想你,只是你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去哪里找你。你也知道坐上这个位子后有太多身不由己,要不是这次阿朗出事,我还找不出理由请你来呢,倒是你,明知道我在这儿,也不来找我。”
鲍宛琴狡黠地笑道:“我是早就听说你做了皇后了,你能嫁给那个不遭人待见的皇子,还真是他的福气。刚看到告示时,我还吓了一跳,我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了,你看不了的病,我当然也看不了,葛增那贱汉的医术更是在我之下,你更没有求他的必要,我左思右想,莫非是司马朗那混球把你给休了另娶他人了?我这才赶过来瞧个究竟的。这一瞧不要紧,你压根就不需要我给你那汉子瞧病,说吧,你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嘘,这还是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你就半夜偷偷溜了进来?”明月笑道:“不过这才是老婶正确的出场方式,如果你光天化日之下从正门里进来,我才觉得不适应呢。”
鲍宛琴睨了她一眼:“我已经不做老婶很多年,休再拿这档子陈年旧事折辱我了。这要让我家那贱汉听了去,指不定会猜疑个啥呢。”
明月笑着问:“看来宛琴姐过的很好,这我就放心了。”说完她的手就不老实起来,顺着鲍宛琴的腋窝往下摸,先抓了把松垮的腰,又捏了捏肚子。
“生几个了?”明月问。
鲍宛琴打掉她的手,说:“这你都看出来了,我自以为身材恢复的很好,别人还都当我是闺阁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