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奇怪了,今早晾晒的衣服,您的那件怎缺了一块?房里换下的衣服,怎么也不见了?”
一道十分惊讶的男子声响起,正是小八,萧瑾言被派到矿厂即将出发的前日,小八听闻又去请求四皇子。
不用他说楚凛也有这个意思,立即应了,第二天小八就欣喜的跟着上路,一点都不怕吃苦。
就说那干饼,都是矿厂厨娘自己做的,他亲自和面做饼,有时候特意去山上看有没有野香葱,今天早上出去总算被他找到了,比自己吃了肉还开心。
刚做完饼端去萧大哥屋里,想着衣服还没收,一去就傻眼了,下摆被剪了一块,该不会是王三泄愤偷摸剪的吧?
可那人在床上嚎呢,哪有空做这种事?
“衣服我自己洗了,缺了就缺了,不必在意。”
简单的回了声,萧瑾言转身走了。其实,那件衣服是他自己剪的,唯一一件穿着透气的衣裳,给舒儿做粗布面纱了。
左右衣服而已,他穿哪件不是穿?
小八愣住了,好端端的怎就破了,他得寻块粗布缝上去才是。
送走村人后,萧瑾言就要往矿厂去,可就在这时,一名属下走来,神情肃穆到了他跟前微微侧步弯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萧都司,这是王三今日所写,命人送出时被属下拦截。”
萧瑾言来的第一天就怀疑王三背后有大树,通过几日观察更加确定,对他的放纵也因要抓把柄。
迅速从接过,待走到无人的边侧才打开,一眼看去,尽是说他的坏话,本是王三欺负女子,成了他独自领女人进来,颠倒黑白本事高。
信中并未言明对方姓名,最后写了一个“之”。
萧瑾言眉头微皱,重点就是这个之字,矿厂油水多,管制十年怕是捞了不少。王三做了十年,才到七品官,这样的人只会小贪,不会有太大胆子。
“命你去查的事,怎样了?”
沉声而道,顺手收了书信入袖。
“王三祖上经商,在他父亲这辈破败,一家子颠沛流离,直到他考上秀才,日子好过一点,两年后入了官场,之后受人举荐到了矿厂。起初为人淳朴,家中有一妻,入矿没多久休妻抬了员外的女儿为妻,又纳几房妾。县中大宅子,家境不错。”
能从一无所有到妻妾都有,还有一处大宅院过上富裕的生活,以他的官阶俸禄很少。
细细回想,王三的一生由入矿开始改变。
“可有查出何人举荐他负责矿厂?”
一介文官罢了,怎做了最大的负责官员?
“十年前的事,查清比较困难。”
萧瑾言低嗯,随即摆手示意手下离开。从王三入手,总有一天水落石出。
去矿厂的路上,恰巧途径王三住处,大夫拎着医药箱出来,见到萧瑾言忙躬身行礼,“萧都司。”
萧瑾言瞧了屋子一眼,“情况怎样了?”
“并无大碍,皮肉伤,小腿处伤口深,天气也热怕化脓发炎,需静养日日涂药粉,最好派个人专门伺候。”
听闻此言,萧瑾言立即唤来一名手下,“日夜守着。”
话这样说,内里意思属下立即明了,“遵命!”
过了一会,屋里声音小了,王三骂的没了力气就要喊人进来端水,哪里想到是萧瑾言的人。
瞬间,力气回来脾气炸了,“不安好心,监督我呢!我比他大十岁,毛小子想管我,马上有他好果子吃!”
他的信已经送出去了,等那边人收到,就会禀明皇上。叫他来干活,又不是养女人!
这位萧都司风头十足,好多人明面恭喜,暗地里想法子整治呢,奈何这货严谨的厉害,查不出把柄。
这么一想,王三也不骂了,眼皮子一闭,直想着萧瑾言败在他手里的爽。到时候,他就是干一大票,会有很多奖赏。县中宅子又能扩大,再移植几棵银杏。
此刻,秦云舒已经走在山上,刚巧上坡完在走平地,车都空了,马和驴自己走不用推,村人有说有笑吃吃喝喝的。
有时候还念叨,甚至朝秦云舒看,“萧都司长得不错,身量好,放在乡野估计十里八乡的香饽饽!谁都想这样的女婿,懂礼干活也利索。”
说了一堆好话只为最后一句,“丫头,考虑下啊!”
秦云舒早已拿了粗布纱握在手里,浅浅笑着没说话。
哑叔拍了拍她的肩,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随即拍胸脯表示十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