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面色沉沉的出了府,不一会坐上马车,暗卫飞身而上扬起马鞭。
夜幕降临,皎洁月光倾斜一地,只听车轴飞快转动的声音。
秦云舒早已用了晚膳,按揉的小丫头美美的吃了一顿,而后跟着护卫出了去。
五六个精美菜肴清扫一空,别看小丫头体格小,胃口却是极好的。一开始推拒说不吃,而后狂吃。
秦云舒稍微动了几下筷子,一来她不饿,二来晚上她不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幸好小丫头食量好,守卫收拾餐盘时,见每盘都被吃光,惊讶的望了秦云舒一眼。
大家都以为是她吃的,实在是医馆来的丫头尚未及笄,食量应该没那么好。
见守卫瞧她,她故意装作很饱的样子,“难为你们了,晚膳不错,回头和你们主子说一声,叫他好好奖赏。”
“秦大小姐,您喜欢就好。”
他可不敢讨要赏银,这顿饭花的银子,是他四个月的俸禄。
秦府肯定很有钱,秦大小姐这么个吃法,承受得起。未来夫君也得找有银子的,否则,养不活。
守卫暗自嘀咕,而后退了去,这次连屋门都不关了。
透着凉意的夜风吹来,秦云舒越发冷静,眸色微微沉下,平静不已。
她在等,等适当时机。
过了好一会,她才走出屋子入了宽敞的中庭。这处视线极好,这也意味着,没有躲藏的地方,前后两条直道,分别通往前后门。
她该循序渐进才是,慢慢的一步步挪到门那。不走后门,这样太引人注目,就从大门去。
索性庭院里有花坛,她可以借着欣赏花的借口。
一步一缓的走向旁侧,这时候她看到一旁丛中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停住脚步定睛瞧去,是今日送午膳的守卫。
她不禁笑道,“真不容易,不仅要伺候,还要守夜,站着就不腰疼?”
话落,她也不等守卫回话,抬头看着月色,“树丛蚊虫多,索性搬张椅子庭院一坐。四处都是墙壁,我飞不出去。”
“秦大小姐哪里的话,我站在这就好。”
守卫不知怎回答,他都换上一身黑衣了,也没发出声响,怎就发现了?
秦云舒轻笑一声不再应答,旋即看向屋顶,果不其然,那里还藏着两只呢!
“灰色粗布衣,和砖瓦颜色相同,打算在那一夜喂蚊子么?”
此语一出,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可别说,这粗壮的大树还挂着一只。”
秦云舒淡淡而道,来到庭中最粗的大树边,她没有抬头看,打趣罢了。
等她转身走后,树上的守卫抿了唇,错觉吧,怎么觉的他被嘲笑了?
这院子就这么大,十个男子总不能齐齐站在庭中。
隐匿的地方总共那么几处,每一处都有人,她要出去还需费些心思。
于是,她在花坛四周闲逛起来。躲在暗中的守卫越发尴尬,全部被发现了,与其这样,还不如……
不多时,守卫全部出现,穿的衣裳各不相同,以深暗色为主,和树丛或者砖瓦融为一体。
这处地方小,她才能发现。如果在旷野深林,不是善于追踪的人,还真难找。
秦云舒瞄眼看去,一共八人,少了两人。
“怎少了两个,偷懒么?既然要看守,就牢一点。要不你们八个凑两桌,喝晚茶?屋里的君山银针还有许多。”
声音尤其清脆,仿似夜莺,毫不局促,一点都没有被囚禁的自觉,仿若将自个儿当成主子一般。
谢凛还未进入小院门,就听到这么一连串话。
瞬间,他步子一顿,沉沉的眸子光亮些许,最终化为平静。
唇角刹那间扬起,这丫头又在装,她岂会不知关在这,确实没有危及生命,时日一长,对姑娘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袭长步子迈出,步伐沉稳,习武之人耳力好,八个守卫齐齐看去,全部戒备起来,右手探在腰侧剑上。
院门朝东,圆月在西,谢凛进来时恰巧背光,瞧不清面容,深重衣袍下摆绣着银色纹路,稍显亮色。
一言未发,周身气势极其浓厚,冷意蔓延。
守卫当即知道谁了,他们秘密行事,大人怎来了?小公子叮嘱多遍,事成前一定小心,千万别被大人发现。
现在倒好,还被过一夜,大人就察觉了,并亲自赶来!心思素来细腻,想必什么都知道了。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