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眼,即瞥而过,清亮声不多时响起。
“秋氏一族,自祖辈以来,开了四国历代先河。周国女将闻名天下,我等敬之。”
虽神态平和,语调尤为铿锵,眸中尽是敬佩。
此番说来,又是如此寂静时刻,不仅周国使臣,就连周老国君,连连夸赞下,心中自豪不已。
大周一向重武,已有百年历史,论及武道,四国中处尊位,齐国后起之秀罢了。
几乎所有周国人,唇角不自觉扬起,除了周无策和秋桐。
前者静静听着,后者眉头拧起。
秋桐和秦云舒相识一场,性子她多半了解,好一番夸赞,总不会叫她出场吧?
难不成预备一个“坑”,损友?
她刚这样想,就听——
“秋将军继了祖上衣钵,自此发扬光大,名震天下。”
秋桐眸色一沉,直盯盯的望着秦云舒。
果然啊,三两句下去就提到她。
“皇上。”
秦云舒募的收回视线,转身面相上首,郑重道,“我大齐女子,也应效仿。此次国典晚宴,臣妇知晓,有鼓舞。臣妇此赏,为齐女所求。”
齐女二字,意有所指,小了说,为林彩儿求赏。大了说,励志从兵的所有女子。
若应下,对齐国来说,头等大事!
礼教使然,女子多半处于闺阁,嫁人前攻习女红,成妇后相夫教子。
去兵营历练,上战场披荆斩棘,大齐开国以来,从未有过。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思想固念,和周国风俗毫不相同。
此语一下,满朝众臣眸色皆变。
这定北侯夫人,了不得!竟提此要求,怎可!
“皇上!”
忽的,两名中年男子声齐齐而起,钦天监大人和当朝主史官。
定北侯夫人明确提及之前,必须阻止这苗头!
历来重文,到了当朝,武被重视,本就动了治国根本。再开营纳兵,女子也行,岂不乱了!
楚凛神色未变,眸中似淡然,又似凝重,他并未拂手示意两位大人发话。
他知道朝臣,特别是文臣,心里想的什么。
从重武到文武并重,国态和朝局已发生极大改变,起初,他每每上朝,如同绷着一根弦,稍有不慎,弦落弓垮。
需循序渐进,过于突飞猛进,引起众臣不满。
况且,如今局面,他深知,太傅和谢大人,两人功不可没。
“皇上。”
忽然,一记淡淡笑声响起,缓了凝重透着欢愉,“臣妇还没说,为齐女求的什么,怎两位大人如此着急?稍安勿躁。”
最后四字,缓缓而出,钦天监和史官大人,拱手以礼的手跟着一紧,随即看向太傅,望他发话。
而此刻,秦正静坐一旁,正执起茶杯浅浅抿着,淡然自若毫不担心。
他虽不明女儿到底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她有分寸,两位大人多心了。
见太傅不应,钦天监和史官大人只好作罢。
“大齐鼓舞历来不同,却要亥时前三刻才上台。不如提前,倘若舞的好,臣妇求赏权,给她。”
说罢,秦云舒再次福身行礼。
“原来,为鼓舞的人求赏,那人真是好福气,殿前赏赐呢!”
“真是叫那人一步登天了,我还以为,咱大齐兵营要收女将士了。”
几个京外闺秀,再也控制不住,纷纷低头议论。
而京内姑娘,各自思量。
松口气的莫过于齐国朝臣,之前发话的两位大人,再次看向秦太傅,话音中带了几丝歉疚。
“太傅,我等误会了。”
秦正没理他们,照旧端着杯茶浅浅抿着。
“女子素来不插手朝政,心急也不能忘了最基本的规矩。”
沉沉男子声响起,肃穆中苛责。谢运之神色如常,唯眸中危光一逝而过。
共桌几位大人,心不禁紧了,特别是钦天监和史官大人,手心里都有了些微冷汗。
“谢大人说的是,下官不对,怎能急躁忘了规矩?”
女子不论朝务,是他们小人心,揣测定北侯夫人用意,差点挑起事端。
“待晚宴结束,自省便是。”
一句落下,谢运之拿起茶壶,径自倒了杯,再无他话。
而此时,处于东南方向的表演高台,诸多宫人提了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