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笑,这事一点都不好笑。”通话器里,能清楚听到利器深吸一口气,“真是他下的死命令,杀得鸡犬不留……更过分的事情还有!”
肖凡收敛了笑容,屏声静气听着下文。
“就这件事普遍观察,社会各界置若罔闻,就像完全不知道一样,那也没什么,媒介舆论方面沦为地球村的传声筒,也是早有预见的事,能达成眼下的形势,也是你最开始的企图,可以认为是达成目标的必要过程。”利器说道。
“我……”
肖凡吐出一个字节,就说不下去了,为了消弭纷争的大前提,隔绝族群的喧嚣扰嚷,这到底算不算他的目标呢?他自己早就厘不清了。
利器说道:“小楼不发话,正在筹办神殿建设事宜的苏华也不发话,知道这件事的人,环顾当今世界,就没有敢聆讯当事人的,更没人敢指责欧阳,欧阳自己倒蹦出来,开了个记者发布会,得意洋洋地昭告天下,意思他干的对,干的漂亮,这就叫顺者昌逆者亡,屠杀事件成了他的辉煌功绩,他大概是想彪炳史册……”
“这家伙神经病吗?”肖凡愕然问道。
“或许太过张狂,或许本性如此,或许就像水蓝说的那样,居移气养移体,人的地位身份变了,性格为人什么的,都会发生稀奇古怪的变化。”利器说着又是叹息声声,随之轻咳一声,说道:“这些事吧,真不该由我来转告你,真不该我说。”
肖凡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他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死命令?我刚刚跟他聊了一会,我看欧阳也没有当真神智失常,他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偿命?”利器语声中透着讶异。
“难道不应该偿命?”肖凡的语气比他更讶异,“按照利器大哥说的,一个部落的人都被他下令宰了,部落再原始,人口再少,也不止十口八口人吧?想必他下命令之前,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利器连忙问道:“什么心理准备?”
肖凡不答,转而问道:“欧阳为什么要这么干?我是说他为什么要大开杀戒?就利器大哥的观察,这个人本身的性格,属于残忍好杀的那种人吗?”
“这就不好说,他这个人……”利器嗫嚅了一小会,估计当真仔细思量了一番,终于肯定地说道:“我认为他不是,正因为手上掌握了权力,又没有出现任何阻碍,任何对他加以节制的功能都丧失了,所以变得为所欲为……这都是权力在作祟!人是环境的产物嘛。”
“那我明白了。”肖凡又问道:“利器大哥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动身了?留在当前位面打打杀杀的……不管怎样吧!总之是要离开的,具体有多少人会自愿跟我走,咱们也是早有预料的,对吧?那也没必要强求。”
他这想到哪说到哪,于利器而言却是措手不及,不由哑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这回事你得问问语晴,尤其是阿雪……问问你吗的意见,假如都同意离开,我我当然支持你。”
“好的。”肖凡说着挂断了通话。
利器盯着通话器打量,一时间思绪折转,在脑子里百转千回,貌似跟肖凡的这段对话吧,自己还真有点儿诚惶诚恐的姿态,但自己是不应该表达出这种态度的,哪怕肖凡能力通天,毕竟还是晚辈……
而肖凡提到“打打杀杀”,利器其实没往心里去,当前的民生乱象,他也看在眼里,一切为人族大迁徙的重要事项让步,更不好提出褒贬的评价,抽身事外最好不过,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当夜凌晨时分,休憩家中的欧阳不修遭到抓捕,提溜此人是当着他四世同堂的家人面前,于是很快托关系的,找门路的,数以千计的权力人或权力人的家人亲友,纷纷给春怀楼递话,给苏华递话,找上肖丽云、张峰甚至蓝水蓝的关系层,都数以百计。
这其中甚至有富贵妹出面说情。
据说当年屠龙刀跟寄语花的友好合作期间,那段两方魔道势力相互融洽的蜜月期,这个ID欧阳不修的狂武士玩家,对富贵妹很是友爱,当个小妹妹一样照护有加。
所以富贵妹跟肖凡直言不讳,据理力争,屠戮一个族群肯定是不合适的,但也不能说全错,这是给当今世界作出一个表率,是这股庞然意志的莫大威力,所谓杀鸡给猴看,足以摧毁各种力量的阻挠。
且欧阳不修仅为下令人,并非手执枪火的裁决者,最多定一个决策有误的罪名,却不好视之为凶徒。
更何况那只是个原始部落,谁认识那些土着是谁?挂了也就挂了,跟文明社会毫无联系,如果不是欧阳不修主动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