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苏华的行动堪称雷厉风行,事前更未经过议会的裁定,但很明显,神君在游戏聊天室里的发言,怒语相向,他自有获悉的渠道。
于是苏华亲自率同从人武装齐备,迅速扑向忆终年家人的居所,却扑了个空。
忆终年的行宫,于东帝国所辖地域里已知的有七处,狡兔三窟当然不足以形容。他也不是为了躲避那个马亚族未婚妻的监视,猎艳行为本来就是公开的,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又是自由身,金屋藏娇什么的事属寻常,圈子里手握权柄的议员都这么干,甚至亲属裙带关系干得更离谱,不差他一个。
美貌女友心知肚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奉承讨好唯恐不及。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对当前的时局,自己的处境,家人的安危,看得那是相当透彻。
或许忆终年在海外亦有所涉猎,这种个人私隐的事谁都难以掌握,但难不住苏华,他电话联系上聂语晴,恳请提供当夜忆终年的准确方位,其真身在地球上的绝对坐标。
当简约问明其事,聂语晴也没想太多,更未询及肖凡的态度,直接调动意识海,很快侦查到忆终年的随身手机——当然是关机状态,忆终年身处六龙湾的临时行辕,有四个家庭主动进献的美女贡奉,正大被同眠。
苏华调动飞行器,携同从人,依然亲自出面,忆终年人还在床上,就被暴力破门而入,赤条条地带走了。
回到内陆地区之后,苏华亲自开堂问审,就忆终年的罪行进行证据保全,那当然是罪名确凿,人品猥琐,劣迹斑斑罄竹难书,共列举其罪行不下百条,主要罪责有三。
其一,横征暴掠,伤毁民居一百四十九处,死伤百姓过千计,冠之以恶贯满盈毫不为过。
其二,大肆揽权,公器私用,修建私属宫宇,作威作福,草菅人命,曾手持火器或铁棍,亲手打死三十一人,重伤者难以计数,其中不乏妇孺、孩童和老者,均有目击证人,堪称穷凶极恶,人神共愤。
其三,有令不遵,对议会山首席议员春怀楼的指令阳奉阴违,骄恣专横,坐拥私兵妄行天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忆终年浑浑噩噩的不知究竟,直到刽子手挥刀执刑,身首异处之际,天色已微明,苏华才将一应文字的、音视频的证据资料归整合并,依然通过聂语晴转达通报,提着忆终年的首级面见神君,详细陈述抓捕以至执刑的整个过程。
肖凡起先未置可否,那颗怒目圆睁的脑袋灰粉覆面,精心化妆,颇显得栩栩如生,也是把他吓了一大跳,很快便释然,这苏华行动起来的确是果决,远非春怀楼可比,倒也大约能看出来。
这件事苏华干得相当漂亮!
肖凡把这句话褒奖的言辞说出口来,苏华登时五体投地,长时间跪地不起,连称应变迟缓,危机处理得差强人意,神君不事责罚已属邀天之幸,圣意隆恩眷顾,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云云。
音视频与文字材料,这些忆终年劣迹斑斑的所谓证据,肖凡根本看都没看,举手间挥之一炬,却跟苏华探讨起另一个话题。
“此次面向人族的试炼,苏老总可不在其列。”肖凡随口说道:“包括你在内,议会山里还有一多半被淘汰了出去,回头我把名单交给你,这些人罢黜为庶民,就由你着手进行吧……具体怎么干,不要问我,你跟春哥仔细商榷,议定的方案也无须呈交给我,你们决定下来,就坚决执行。”
“是,多承神君呵护有加,属下感激涕零。”苏华双掌伏地,跪得中规中矩,抬头仰视间,可以看出双睫上隐约的泪光,大显心悦诚服,口中说感激涕零,立时就见泪光盈然,这能力也是非凡。
“谢我什么?”肖凡讶声问道。
“神君坦言相告,足见对臣下眷顾之隆,臣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唯有死心蹋地追随神君,为奴为婢在所不辞。”苏华以头点地,语声中似带泣音。
“原来是这样。”肖凡说道:“所以你就……”
他没说完,便被苏华打断:“臣下万万不敢恃宠而骄,自当克勤克俭,谨言慎行,万事不敢擅权于前,日常行事,惟春哥马首是瞻。”
肖凡微笑道:“你很好,这脑子转太快了……的确是不错,忙你的去吧!两小时后你登录游戏,我把名单发给你。”
“是,属下告退。”
苏华躬着身子逆行,直到后背抵及客厅的门扉,这才转身,动作极为轻微地启门走出,由外部将门扇虚掩上,几乎没发出丝毫声响。
肖凡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