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一片沉寂,众人都在盯着覃乡长。
林驹不想给覃乡长更多的思考机会,现在必须当着众人的面,把道理讲清楚。
“覃乡长,黄村长,当初征地的时候,咱们可是讲的明明白白的。这几块菜地,只要我们用了,就给腾出来,黄村长,这话是你说的吧”?
黄佃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是我说的”。
“覃乡长,征地手续上,可是38亩地,图上也画得的明明白白的,这里没有什么菜地,这点你也承认吧”?
“是是是,都是他们胡闹”。
“我知道农民种菜不容易,所以他们来了,黄天大就主动去跟他们沟通,每块地宁愿出二十块钱,补偿他们的菜。你们也都是明白人,就那点菜,连十块钱都不值,我给二十块钱,他们还不干”。
“你们知道他们要多少么?一块地要二百块钱。我就不明白了,从哪里能看出这些菜能值二百块钱?在我的地上种菜,还跟我要钱,漫天要价,难道水头这个地方是土匪窝么?就能这样敲诈勒索,这里就没有王法吗”?
“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只好去找你黄村长和覃乡长。或许是你们忙,没有时间。但是我这边等不起啊。我这推土机都租来了,一天就五十块钱,要是不开工,我得赔多少钱啊”?
“我叫人去跟他们沟通,他们竟然调戏『妇』女耍流氓,想要强暴我们的职工。带着锄头、镰刀这些凶器来,敲诈勒索还不够,现在竟然要强『奸』『妇』女”。
“你们二位今天都在,我就把话说明白。你们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敢待下去了。现在,我正式跟你们提出,解除合同,我们回家,你们给我退钱吧”。
“不不不,千万不要,林同志,你冷静一下,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儿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来来来,咱们到一边儿好好谈谈”。
覃乡长赶紧过来拉林驹。
“对对对,好好谈谈”。
黄佃发也慌神儿了。
“黄佃发,你怎么办事的,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还能干点儿什么”?
“覃乡长,我……”。
“啰嗦什么,好好看着这几个混蛋,别让他们跑了”。
此时的覃乡长,简直是有苦难言。
黄天大找到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甚至觉得林驹出手挺大方,老百姓要几个钱儿,叫黄佃发出面,居中调节一下,林驹给几个钱儿,也就完事儿。
他没想到的是,这种菜的几户人家中,就有一家是黄佃发的小姨子。
小姨子和老婆在当中一蛊『惑』,黄佃发耳根子软,也就信了,就认可了叫林驹出几个钱儿的法子。
他知道,林驹这边会去找他,所以就故意躲了起来。
他算计的倒是挺精明,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不仅自己村里的人叫人家给打得像狗似的,现在还被人家抓住了理,说成是要强『奸』。
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强『奸』,这样的说法,黄佃发和覃乡长自然不相信。
但是现在镰刀和锄头被人说成了凶器,那个女的衣服也破了。真要是到了民警那里,人家就一口咬定是强『奸』,有嘴也说不清啊。
更加令人头疼的是,现在人家要不干了,要退钱。
可是钱都花了差不多了,哪里还有钱退给人家?
东高地的事儿,不仅乡都知道了,别的乡也知道了。南头特区那里也都知道了,现在人家走了,怎么跟上面交代?
这件事儿传了出去,将来谁还敢到水头来投资办厂?
不仅黄佃发这个村长,就连覃乡长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覃乡长把林驹拉到车边。
“林同志,我代表乡里,正式向你道歉。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这几个村民,其实也都是老实人……”。
“覃乡长,你想保护村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说他们是老实人,这话可就一点儿根据没有了。就他们做的事儿,是老实人干的吗”?
“对对对,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严肃处理,严肃处理。不过,这事儿确实是个误会,就是借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调戏『妇』女啊。就是拉拉扯扯当中,有些不注意,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这件事情,还请林同志给我们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你们可以立刻施工,绝不会有人再敢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