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信,基因汉也不会信。”见基因汉点头,他接着说:“几十年了,我习惯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通了。科学道路上永不平坦。这个经典结论太精深了。我理角啊,大自然道路崎岖,是大自然本身千造万化的结果。人生道路崎岖,是大自然和人类千差万别又千变万化的结果。科学道路崎岖,却是自然造化、人类差别和各种傲慢与偏见复加在科学躯体上,颠簸流离,跌跌爬爬的结果。这三种崎岖总会搅和在一起,搅啊,搅啊,搅到最后,搅不下去了,也就好啦。”
“深刻,深刻。”阿娜不无惊讶地说。“我跟你十几年,头一回听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这么深刻,这么精到。看来,你这几天一点也没有虚度光荫。”
基因汉也叫了几声好,说:“搅不下去了有两种情况吧。一个,搅开来,通了,书上说,通则不痛。另一个,搅碎了,没辙了,一紧,二松,三垮台,四重来。我们肯定是第一种。”
三个人正在苦中作乐,电话响了。阿娜跑过去接了,捂住话筒对阿超说:“找你的,听口气,像当官的,大官。”
阿超接过话筒,用恭敬的语气问:“哪一位?”
“华先生,你好啊!”对方非常热情,“我是C国科委主席马雅可夫!”
阿超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鄙夷之色,讥讽地说:“哦,主席大人,失敬,失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坚决反对人体基因再造,还对我上月球非难过,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真没想到还会给我打电话,你做了基因再造?有何指教,是不是又要历数种种危害,要是,恕我不能洗耳恭听了。”
“华先生,此一时彼一时,别再生我的气了。看到假新闻,我国总统普士泰夫还有全体人民都为你愤愤不平。”他干笑两声,“嗳,华先生,咱们说个悄悄话,你已大功告成了,对吧。”
“你说哪去了?”阿超讳莫如深,“大功告成,我还不放鞭炮啊。你别跟着假新闻跑。有什么事,快说。我忙得很。”
“华先生,你别急嘛,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成功了,有很多人围着你,审查来,审查去,你硬是领不到专利证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阿超没好气地说。“主席大人思虑基因问题太多了,小心伤了身骨哦。祝你科学!”
“嗳,华先生,你说的对极了。科学家身子骨更要小心。你不能犯急,急了,对身体不好嘛,容易老嘛。”马雅可夫阴阳怪气,“你不想听听下文吗?很精彩哟。审查你的内容,听不听?”
“不听!留给你慢慢享用吧。”阿超说完,就要压电话,基因汉抓走了话筒,他刚要说话,被阿娜捂住了话筒,说:“基因汉,你一个字都不能说,否则,一唱雄鸡天下白,就难收拾了。由我来对付吧。”
她将话筒贴到耳朵上,轻轻地说:“马雅可夫主席,我是沪莫玛柏莎,我愿意听,你就跟我说吧。”
“还是哲学博士聪明。”马雅可夫不无恭维地说。“我愿意说给你听,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让C国成为最早的华氏基因人配方经营合作者。”
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阿娜暗暗骂道,冷冷地说:“八字还没一撇,恕难从命。”“啪”,重重地压了电话。
马雅可夫的这个电话,将三个人原有的高兴劲一扫而光,闷闷地收拾过餐厅,就上三楼继续工作。刚进得计算机房,乌斯佐科夫打来电话,说有个C国的遗传学专家特意赶到月球村来,要拜会阿超阿娜,问阿超同不同意。阿超想拒绝,阿娜和基因汉却说见见也无妨。
五分钟过后,那位遗传学专家来了,自我介绍说他叫库尔辛斯基,把阿娜叫到一边,掏出一个光盘,说上面审查的内容全有,要她先看看,以便对付审查。阿娜一听,立即正色道:“库尔辛斯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请回去吧。”
库尔辛斯基满脸赔笑,说:“都是同行,我为你们好,没别的意思。”
“跟你这样的同行是冤家。”阿超满脸怒气,“我夫人说了,请你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报警我看就不必了。”库尔辛斯基凶相毕露,“实话对你们说,我是奉国家之命来的,想与你们合作,这个光盘的确对你们有利,劝你们还是与我合作。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刷——他将光盘扔向衣架。嚓——光盘嵌入衣架的柱子里。“看见了吧,”他威胁说。“我并不想看到流血,但是,我也不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