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羊养在马厩旁边,他来负责喂养,奶娘只管每天去挤奶就可以了。
羊奶确实比较膻,水幽寒每次煮,都要加些白砂糖,再放一小撮茉莉花茶进去,煮沸了,将茶滤掉,既消了毒,也去掉了膻味。水幽寒每日早饭,还有临睡前都要喝碗羊奶。多余的羊奶,水幽寒会拿盖碗盛了,放到太阳下暴晒上一天,等到羊奶变得浓稠,并且发酸,再加些切碎的果粒在里面,拿了羹匙,一匙一匙地舀着吃,就当饭后甜点了。
要生下孩子,海伯可以瞒住,但是小红却瞒不住的。水幽寒一开始没有告诉她,也不是不信任她,而且觉得她毕竟年纪还小,怕她不小心说走了嘴。但是,现在却不能再瞒了。
“小红,咱们来了这,你做的活多了很多,待遇却并不比府里好,你可觉得辛苦?是我带累了你。”新的夏衫做好了,奶娘将小红叫到上房来,试衣服合不合身,看着小红穿上新衣,水幽寒给了她一碗果肉酸奶,让她也坐到炕上。
“姑娘快别说这样的话了,这些活计算什么,以前我在家里,比现在年纪小很多,可干的活,比这还累,又吃不饱。跟着您,吃的饱,穿的暖,而且没有打骂,您没把我当下人待。侯府如果没有您,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水幽寒看小红说的情真意切,知道她是个忠厚的孩子,不善言辞,但是对自己很是忠心。
“小红,我把你和奶娘当成一家人,有件事我要对你说。”
小红眼巴巴地,停下不再吃酸奶,就等着水幽寒要告诉她什么。
奶娘看水幽寒的脸色,觉得她只怕害羞,不好开口,就拉过小红的手,接口道:“小红,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咱们姑娘她,有喜了。”
小红听了奶娘的话,嘴巴张成O型。
水幽寒抿嘴直笑,“小红还是个孩子那。”
小红这才回过神来,“姑娘,我懂得有喜是什么意思。姑娘您有了姑爷的孩子了。那咱们……”
“说的就是这个,这件事不能让我们三个人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们就性命不保。”水幽寒见小红有些困惑,接着说,“小红,你该记得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吧,那是侯府有人容不得我,要我死。如果我生下姑爷的孩子,那府里就得让我回去,她们是不会让我,或者我的孩子活着回去的。所以,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小红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时,眼圈红了,“姑娘,我虽然笨,可我知道,府里有人害您,她们要是知道您有了孩子,更要来害您和孩子了。您放心,这事,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水幽寒本来还想不知要说多少道理,才能让小红明白这个利害关系,没想到她心里如此明白,心里顿时一宽,随即说:“这件事,尤其不能让海伯知道。海伯是侯府的人,他知道了,必然会通知府里。你平时和海伯来往较多,我信你不会泄密,但是怕你不小心漏出口风,那时,咱们三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红有些急了,就要发毒誓,水幽寒赶紧说自己相信她,只是交代她以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任谁问起自己,都推到奶娘身上,说自己并不贴身伺候,不清楚。
小红郑重地应了下来,“姑娘尽管放心,我本来就很少说话,这件事,我一定不会泄露了半点出去,否则,否则就让我肠穿肚烂……”
水幽寒让奶娘捂住小红的嘴,让她不要这样咒自己。三个人又说了些以后的安排,才各自就寝。
五天过后,欧阳振衣如约而来,水幽寒告诉他,自己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问他有什么保胎的法子,最好不要吃药,怕影响到腹内的胎儿,有食补的方子则最好。
欧阳振衣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决定,又给水幽寒诊了次脉,嘱咐她一些平时的宜忌,并说了几个食疗的方子给她。旁边的奶娘听了,频频点头赞同。
欧阳振衣笑道,“是我多虑了,奶娘想来是很有经验的,奶奶您多听奶娘的就是了。”
奶娘赶忙谦让,水幽寒向他道了谢,又说道:“我听说,欧阳大夫的令堂是位很有名的稳婆,手里救活的产妇婴儿不计其数,欧阳大夫可是得了真传?”
“家母确实不曾对我藏私,经常抱怨没有生个女儿继承她的衣钵,我虽然学了家母的两三成,但是终因为是男子,不便做这些。”
“世人只有抱怨只生女儿没有儿子的,令堂却正好相反,看来也是醉心医术,真是为奇女子。”
欧阳振衣也笑了,“家母如果在世,定然将奶奶您引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