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跃入海里,向远处的船只游去。
这是张镝的火器第一次显示威力,其实还很不尽人意,一次『性』六十几个火竹筒,有七八个没响,有几个漏气的只是喷出一团火焰,还有的整个四散裂开。另外因引线有长短,爆发时间也不一。不过他的敌人没有看到这些武器的缺陷,他们只感受到了令人绝望的威力,从第一声爆响开始,他们就持续的被震慑。虽没有形成齐『射』,但却等于十几息的时间里连续不断的轰击。甲板上空间有限,无处遁逃,就如一群没有头的苍蝇,在那到处『乱』撞。
张镝绝不会给这些无头苍蝇一点回过神来的机会,呛啷一声抽出长刀,大喝一声:“跳帮过去,杀!”同时当先一跃,跳入左侧敌船中。劈手一刀,一个头颅高高飞起,对面敌人的无头尸身喷出几尺高的血雾,轰然倒地。身后,十几个士卒也已跳帮过来,首领身先士卒,便是最好的战斗指令。张镝的部下哪怕多是新兵,但打起顺风仗来也个个是如狼似虎的锐卒,刀枪飞舞,本就丧胆的敌人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跪下!”“放下兵器!”“投降不杀!”在士卒们的喝令声中,两边敌船甲板上跪了一地的人。
至多半刻钟的时间,从意志崩溃到成片投降,战局已定!
张镝令少数士卒看押俘虏,指挥剩下的人调动福船支援友军,但另外那两船却不需要支援了。这边刚交战时,那剩余的三只敌船已接近了中间的商船,前方的鸟船见状也迅速过来增援,五船刚刚靠近未及交战,就发现了这边的巨大阵势,敌船立刻都被惊动了。待这边摇旗传讯解决了战斗,五对三这么快变成了三对三,那三只敌船哪里还有战心,齐齐转舵便侧过船身逃窜开去,张镝并不追赶,其实想追也追不上,待敌船远去后,挥旗收拢船只,仍旧列队前行。
这一战,敌人五船来追,俘获两船,三船逃走。敌船都是广船,铁力木打造,比松、杉木所造的福船坚固耐用很多,其形状头尖体长、上宽下窄,比较稳定,而风帆面积甚大,超过船身,因而比较快。这次蒲家人为了报复,派出的都是大船好船,也是下了本钱的,本想将张镝一网打尽,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张镝得了便宜。
俘获的两只船货舱都是空的,并无什么缴获,不过俘虏却不少,二船上本来共有一百多人,除去跳海的、打死和重伤的,还抓获了七十八人,差不多是张镝原有人数的一半。张镝将俘虏打散了均分到五只船上,严加管理。此后船上的脏活累活自然由他们做了,但也严禁士兵船员虐待俘虏,对于大量被火竹筒弹丸破片击伤皮肉的俘虏还帮忙清洗、治疗,稳定其情绪。
广州城中,一处闹中取静的清幽小院,传来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都是些废物!”
广州蒲氏的掌家蒲本宜,今日已经摔了三个杯子,仍怒气难消,对着跪在面前的几个人,不时大骂。
作为蒲家人,他素来都是广州洋面上说一不二的人物,手下有几千人马、数百船只,虽只是闵广蒲氏的支脉,蒲本宜却绝不甘心作为家族的配角,他有心像本家叔伯蒲寿庚、蒲寿晟那样,做出一番事业,成为此地响当当的人物。他也确实有些能力,从其父蒲寿礼手中接下家业时才三十几岁,几年间混的风生水起,实力不断壮大。
一天前,他接到报告,过去主动投靠他的一个小喽啰,手上一家赌庄被人砸了。对方强硬,还打了他的人,据说打人的是北边来的,做的是海贸生意,已经驾船逃走了。蒲本宜听说在海上还有这么不长眼的,敢触他的霉头,简直是活腻了!即刻点了二三百会打的,乘五只快船,让那喽啰领着就去追杀。
谁料去了近一日,三更半夜的时候,他正搂着丰腴的美妾睡觉,忽被人叫醒,说出事了。派去追杀的人狼狈得跑了回来,还失了两条船,一百多号人。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跪在院中,其中就有那个瘦得像猴的喽啰,人都喊他黄猴子的,开始就是这人赌庄被人砸了引出的事端。
蒲本宜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黄猴子狠狠踢了几脚,抓过旁边仆人端来的茶水,一把甩在青石板地面上摔个粉碎,一院的人噤若寒蝉,跪着一动不敢动。
好不容易打够了、骂够了、摔够了,蒲本宜才让这几个“废物”滚出去,严令他们必须查出那几只船的背景下落,否则回来都要『乱』棍打死。
这些“废物”回来的时候,说是对方船上有人会使“妖法”,只要靠近了他们的船,就有一阵天雷轰响,从黑烟中钻出一条恶龙,一口一个,一会儿就把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