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张镝长嘘一口气,上前去见袁镛,只见袁镛满脸燎泡、须发皆焦,惊问缘故,便听袁镛说起这日经过。
就跟张镝猜测的一样,原来就是在这一日上午,赵孟传以商议军情为由请袁镛到府衙议事。谈论起前方军情,赵孟传先是说定海张世杰的大军已经南撤,庆元孤城难守。有意无意试探袁镛的态度,只是没有明说想要投降而已。袁镛的态度当然是明确的,尽忠守节,绝无二志。
见无法轻易撼动袁镛的心志,赵孟传改变套路,表示坚决抗敌,只不过兵马未集,准备工作很不充分,只怕敌人突至来不及措置。又道上万元军已过钱塘,主力前出慈溪车厩,先锋游骑十八人『逼』近到鄞县资教寺。把情况说的万分危急,就提出需要一人学那古时的仁人义士,晓谕敌人,以为缓兵之计。
一时间却找不到忠勇敢任之人,长吁短叹,袁镛听后慨然自许,西行来见元骑。可惜事情明摆着,与虎谋皮没有可能,不仅说不动元骑,元骑反而欲『逼』迫他投降。袁镛早做好死节准备,愤然责骂,元骑恼怒,想着法子折磨他。用火烧着他的胡须,须发皆焦,袁镛愈发怒骂,元骑本要再用刑,正好张镝引军来,这才得救。
人虽救下,但庆元已危,袁镛前脚才出城,后脚城门就关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显然是早有准备。甚至在诓骗袁镛之前就已经与元军勾搭上了,否则他又如何这么清楚元军动向?
袁镛一开始慨然自许,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也没有细想其中的猫腻。现在这么一分析,什么都清楚了,先是大惊失『色』,随之又勃然大怒,他怒赵、谢二人无耻卖友,怒自己天真可欺,更怒在国家危亡之际还有这么多蝇营狗苟之事。
为今之计,必欲尽快返回庆元,只恐城中也已经发生大变,戴增伯等带兵将领还不知赵孟传等人的『奸』谋,只恐赵、谢等贼再采取进一步行动,那么城中两千多士兵的处境也堪忧了。
张镝之前已经派人急往昌国让胡隶派兵来援,但两地隔着几十里海路,也没那么快到,当务之急是速回庆元,挫败赵孟传的阴谋,挽回局势,赶在大批元军到来之前稳定住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