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指挥。
此时已是酉时,天『色』渐晚,十余名元兵在寺内或坐或立,大殿前的院子里也站了四五人,正在照顾拴在院墙边一大群马匹喝水吃料。庙门口也有两名元兵肃立放哨,还有一人牵着马,离寺门稍远,来回巡视,应是个游动哨。
张镝沿着山边悄悄『摸』到了西侧寺墙边上,趴下身子,躲避游哨的视野,趁其不注意又往前挪步,就快能窥见寺内情形,却不料一群鸟雀忽然惊起,那游哨立即循声过来,瞧见了张镝的身影,立刻往马鞍袋上去取弓箭,但张镝更快一步,张弓搭箭『射』出,直中那游哨后颈。寺门口两名元军哨兵发现动静,齐奔出来,见状忙搭箭来『射』,都被张镝躲过,张镝回『射』一箭,但角度不好,也未中。二元兵直奔回寺,打个呼哨,唤同伴来助战。张镝趁机从山沿一跃而下,奔上三五步便跳上那死游哨遗下的战马,一抽马鞭就往西跑。
院内的元兵反应也很快,有六七骑冲出寺门追来,当先的是原本在寺门口的两名哨兵,几十步外又有五骑呼啸着跟上。
寺门离陈复等人埋伏的山口不过一里多路,瞬息便到,陈复见张镝骑马奔来,后面又有追兵,立刻就有了计议,用手势令士兵们做好准备。
张镝冲过山口,转弯向北,身后二骑隔了百步紧追不放,也转过弯来。后面五骑转眼也到,刚过山口,陈复急令『乱』箭齐发,立时有三骑落马,另二骑也中了箭,不过未伤要害。果然是精锐,反应快速,伏低身子,调转马头就要回逃。陈复岂能放他们走,指挥第二波箭雨又是『射』下,这回目标集中,二骑连人带马都被『射』死。
另一头,张镝奔出不远便驻马掉头,紧追在前的两名元兵也已听见身后有异,情知中了埋伏,急切之间便策马往东跃下,但官道东西两侧都是水田,马蹄陷入行走不得,二人赶忙跳下马,窜上田埂徒步狂奔,张镝正催马过来,见状便在马上弯弓一箭,跑的慢的一名元兵应弦而倒。但另一名元兵甚是敏捷,三步并作两步逃进了石塘山,一头扎进茂密的树丛里。张镝追之不及,只好回头,将田里两匹马也牵上官道,顺路走回去与陈复等人会和。
张镝皱眉叹道:“可惜走脱了一人,定会翻山往资教寺去报信,十八虏骑虽侥幸被伏杀七人,仍有十一骑,如果拒险坚守,让我们强攻,伤亡必重,还要怕他们杀死袁先生泄愤!”
“须设法迫使他们放人,还得防止他们鱼死网破!”陈复也颔首补充道。
张镝思索片刻,有了计较,便道:“虏知我西边有备,必往东走,我观东边有河挡路,只有一座石桥可通行,众弟兄若携弓弩把住桥头,虏骑便遁逃不得!”
说着又向众人道:“我在寺门口抢得一马,七骑追来又『射』死二马,伤一马,余四马,我等便有五匹马可用。来四名骑『射』好些的弟兄,只需随我到寺西侧游走,不与他打斗,虚张声势,他原就知道西边有伏兵,定然不敢向西。如此则东西官道一封,南面水田阡陌,骑兵难走,北面是山,亦退不得,便可以『逼』迫其放人!”
计定就果断行动,由陈复带领大部分士兵从田间绕过石塘山去抢桥头,张镝等五人骑马沿原路向寺西侧走。
石塘山虽然低矮,但草木茂密,荆棘丛生,令之前逃回的元兵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翻越至山前,进资教寺报讯。此时陈复已带人小跑着绕过小山丘,守住了寺东小石桥。张镝也率骑兵从官道到了寺西,离寺门百步齐声呼喊:“尔等已被包围,快放了袁先生,可饶得狗命!”
寺中十一骑蜂拥出来,张镝等人看去,见最后有一人被绑缚马上,被人押着,正是袁镛,暗暗庆幸他尚未死。
众元兵出了寺门远远与张镝等人对峙,张镝心中也有些没底,因为西侧方向除了自己这五骑以外别无人马,若是元骑强冲过来肯定阻挡不住,只能寄望于敌人忌惮伏兵,不敢往西。于是五人更大声嚷叫:“快放人,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元兵果被虚张声势『迷』『惑』,戒备着往东而去,张镝等人也远远吊着跟上。
接近石桥边,见陈复等人严阵以待,元兵又只得止步,进退不得,十一骑围城一个圈,双方又僵持起来。
过了一刻钟,有一元兵出列喊话,表示愿意放人,但需桥对岸的弓弩手退后百步。张镝不肯,只许退五十步,元兵们只能同意,将袁镛解开绳索放下马来,张镝也示意陈复后退。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十一骑元军拉开长长的队列过石桥走上官道,先是小步跑,看看脱离了危险区才快速奔驰起来。
见敌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