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新面孔。有仔细的人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城外的几个粪头儿打架了,重新划分了粪道,难怪几天没进城,而且人手也都换了。
府衙后院,那赤膊短裤的粪夫正与一名管事模样的吏员讨价还价,粪夫表示这次的粪量多,应该给双倍的酬劳,但那管事只愿出与平时一样的三十文钱。
“这一大坑,莪要干半天,怎么都加点,不然莪不来干!”
“就三十文,多的没有,快些掏完,否则让老爷打你板子!”
“打板子也没用,一车粪六十文,这是莪们的规矩,这里一车都还不止呢!”
“爱掏不掏,不信还找不到一个掏粪的!”
“侬找别家也没用,这粪道是莪们的,别家不敢来抢!”
实际上,各地的粪夫都有各自的组织,势力还不小,甚至都不用畏惧官府,不然一起联合起来停止掏粪,用不了几天城里就会屎『尿』成堆难以忍受。
那衙门的后勤管事自然也知道这里头的厉害,磨了半天只能向那卑微的粪夫妥协,最终约定了五十文的价格。粪夫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挥舞粪勺下坑干活,那管事也忍够了臭气,远远的躲开去了。
那粪夫看看四下无人,悄悄绕到茅厕后墙靠近府衙签押房的位置,发现一处不起眼的特殊记号。而后从粪车上搬下两个大陶罐一样的东西,藏到那记号所在的角落,茅厕后墙堆了不少杂物,正好作为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