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杨登瀛肩负着国共两党的“使命”,对租界巡捕房加紧了联络工作。
需要说明的是,这时的巡捕房有公共租界与法租界之分。公共租界设有中央、老闸、新闸、虹口等十三个巡捕房,有巡捕和便衣侦探四百余人,头目主要是英国人,还有数量不少的肤色黝黑、身材高大、缠着包头巾的印度人(上海市民称其为“红头阿三”),当然,主要的还是华人巡捕和便衣侦探。法租界设有中央等六个巡捕房,头目自然是法国人,也有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安南人(即越南人),但最多的依旧是华人。
这时,杨登瀛除继续与英租界巡捕房政治部的侦探督察兰普逊拉私人感情、请客送礼外,还主动接近广东老乡、捕房帮办谭绍良。他每天跑完国民党军警机关以后,总是跑到谭绍良那里一块聊天,还一块儿吃饭。有时,他们晚上还一块儿到一品香饭店,专门开间包房,横卧床榻之上抽吸大烟,无所不谈。
四、杨登瀛骗取陈立夫信任(下)
1928年8月的一天,英租界码头有两个工头突然失踪。谭绍良怀疑是被淞沪警备司令部抓走了,遂请杨登瀛出面找警备司令钱大钧了解情况。
杨登瀛自然十分清楚,钱大钧绝不会为两个小小的工头而与英国人结怨,便十分爽快地答应帮忙。他旋即从钱大钧口中获悉,警备司令部的确抓了这两个工头。
钱大钧便问杨登瀛英国巡捕房是什么意思,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只说随便帮人打听一下而已。钱大钧也不再追问,但当即命手下将两个工头给放了。
等杨登瀛回到巡捕房时,谭绍良高兴地说:
“杨兄,你的面子真大,那两个工头已被钱司令手下的人释放了!”
接着,谭绍良奉英国主子之命,特意拿出二百块大洋感谢杨登瀛。
杨登瀛却一本正经地婉言谢绝。他说: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你我是什么关系。倘若真要把钱给我,你算是认错了我这个人!”
谭绍良见杨登瀛如此仗义,也不再勉强,只说:
“这次算我欠了你一笔情。今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兄弟我一定会尽绵薄之力!”
又一天,杨登瀛告诉陈赓,说兰普逊想弄一份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印鉴式样。陈赓当即指示他:
“这说明英租界已看重你的价值了。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帮他们弄到手。”
其实,兰普逊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想掂量一下杨登瀛的“实力”,另一方面则心里另有“小九九”:他若想在上海滩做成几件大事,必须得与上海形形色色的地头蛇,尤其是与杨登瀛这种交际广、神通大的国民党特务搞好关系,更何况杨登瀛还是个日本通呢!因为当时英日矛盾比较尖锐。日本在北四川路驻军较多,英国人颇感威胁。兰普逊急于借重杨登瀛与日本人打交道。自从上次陈立夫要杨登瀛前来引渡罗亦农,兰普逊就已看出杨登瀛的不凡来头。再加上,杨有时跑完南京归来,便说又带回了什么什么指示等等,更使人相信:他在上海就是代表国民党中央!
很快,杨登瀛通过警备司令部副官处长茅乃功,把司令部所属各处及侦缉队的印鉴式样全部弄到了手。
兰普逊看到这些东西,如获至宝,感激不迭。事后,他逢人就夸:
“杨登瀛虽不是警备司令部的人,但可以指挥司令部�的人。”�
深谙人情世故的杨登瀛颇懂“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因此主动建议我中央特科给兰普逊送礼。特科虑及兰普逊的特殊身份与地位,同意了杨登瀛的建议。因此,兰普逊间接地接受了我们不少“贿赂”。
不久,“吃了人家嘴软”的兰普逊主动地向上海国民党当局暗示:从今往后,巡捕房不希望同杨登瀛以外的人接触。一次,他还亲口对杨登瀛说:
“如果确有要案急需办理,你不必办理拘捕手续,作为现行犯你尽管随时去逮捕就行了。”
这意思已说得再清楚不过,杨登瀛从此以后在英租界办案、抓人,既不必向巡捕房办理拘捕手续,又不必办理引渡手续了。由此可见杨登瀛在这个英国佬心目中或者说在英租界的地位。
不仅如此,兰普逊还将杨登瀛看做是侦探专家,什么情况都告诉他,还常约他协助捕人;一旦遇上重大疑难案件,找他商量倒小可,还正儿八经地请他做顾问呢!
在陈立夫看来,这些都是杨登瀛工作出色的表现。当然,陈立夫如此肯定杨登瀛,也是杨登瀛对陈立夫“溜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