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在焦急中苦苦煎熬了一夜,到天空泛起白光才困乏地合上眼睛。
越平静越心慌,就如黎明前的黑暗。
阳光迟迟没有划破云层的封锁,整个大地灰蒙蒙的一片。
那一抹灰白,是天空的灰蒙,还是水的倒影已分不清楚。
突然,那本就暗淡的灰蒙的色彩变得更加暗了。像里的青山倒映湖中。
天越来越亮!
那片暗影却越来越大。
“呜……”
“敌袭……”
“咚咚咚咚……”
柴桑的四周各种警示声不绝于耳。
“不好!”刚刚睡下不久的吕蒙猛地翻身而已,提起床头的剑迅速往外冲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
怎么也躲不掉。
第一层防御已经与敌方交上了手。
一般情况,水师队伍都以水上对战、奇袭登陆为主要作战手段,很少主动攻击陆地城池。因为陆地的防御设备大多强过战舰上的配备。除非占有绝对的人数优势。
柴桑,三面环水,仅南面可攻城。正常情况来说,只要水寨防住了,这座城是很难被攻破的。
但是,云梦水师耶,久闻其名,不见其身。
那船头的强弩和小型投石机是怎么回事?这装备,甚至比许多城池的防御装备还先进啊!
这……
颠覆了江东将士对水军的认知。
船,不是水军的运输工具吗?换成陆战,那就是战马、战车,顶多就是比较大,可以装载很多人的战车吧?
可云梦水师的这些船舰,哪里是运输工具?分明是一座座可以移动的城堡嘛。
唯一的弱点,也许就是它的储存量有限,军械的损耗没那么容易补齐。
吕蒙看得到,跑前跑后地动员和组织防御,一刻也不放松。饿了就随便啃点干粮,累了便随处一靠合眼打个盹。
他没有退路,一退张飞将面对合围的巨大压力。
死守待援!也许再撑得二三日,只需二三日,便能等到援军。
云梦水师的攻击虽然很激烈,但柴桑水军的损伤却不是很大,倒是许多防御建筑被摧毁。让江东大军对云梦水师的船只威胁减少了些许。
吕蒙已叫人备好了火箭,云梦水师若再接近,便只能放火烧船了。
战争,只有胜负,没有道义!
战争是国与国、势力与势力间的争斗,不是江湖。
只是……
云梦水师完全没有进入柴桑水军弓箭射程,就是靠着装备的优势一直与柴桑守军耗着。这让吕蒙非常难以理解,他们的战略储备真的多到用不完吗?
但是,纳闷归纳闷,仗还得继续打。因为敌人根本的攻势持续了整整一天也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吕蒙在苦苦支撑,等待救援。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前一天夜里派出的十余骑信使都遭到了拦劫。有的直接一头撞进了正在向北而行的廖化大军军营,被刘汉将士一举拿下;有的不知道历陵被破,傻乎乎地钻进了城中,自投罗网,变成了年轻将领刘睿的军功。
不过,凡是总有例外。
就算廖化、刘睿发现了有从柴桑出来的哨骑以后,加强了周边的防备,也总有个别的漏网之鱼。
吕蒙的求助信还是送到了张飞手中。
张飞刚刚结束与甘宁大军一天的激战回到城中,正准备饮些酒,来缓解一下这一天战斗带来的疲劳,便接到了吕蒙的求援信。
张飞勇猛异常,却也不是有勇无谋,除了好酒,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不然刘琦也不敢屡屡将他放在最关键的地方,让其带领麾下最多最精锐的部队。
“这可如何是好?”就算张飞能统兵,却也没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地步。
甘宁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何况人家手中的部队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比自己差,甚至更有胜之。面对甘宁带来的巨大压力,光是应对都有一些捉襟见肘了,哪里还有援军可以派出去?
但是,柴桑吃紧,又不能不援。刘汉大军若从柴桑登陆,那他将多面受敌,南昌孔将守无可守。
“刘琦小儿,如何如此欺人?”张飞猛地将手中的酒碗往地上一摔:“来人啊,去请太守虞先生过来议事!”
豫章此时的太守正是舍了周瑜说是要返乡种田的虞翻虞仲翔。
虞翻小看了刘备对人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