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南菀想要解释,最终也只是化作溢出唇齿的一声长长的叹息。而这一声不还口的悠长叹息,似乎是触怒了身旁的殷择善,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鼓了鼓,下一秒,一巴掌就扇在南菀的脸上。 “啪”的一声,最初的一瞬间愣怔后,南菀只觉得脑海中生出一只呶呶不休的螟虫蹦跳着叫嚣,耳畔回响着不断地嗡嗡声。南菀艰难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那张脸并不凶恶,相反还带着些许文人气度。南菀站起身,默默地向房中走去。 背后传来殷万福的叫骂声:“不下蛋的母鸡,殷家也是给你脸了!” 那夜,南菀依旧是毫无怨言地给殷万福烧了洗脚水,伺候他上床睡觉,就仿佛桌上的龃龉不曾发生过一般。南菀不敢说自己心中不曾生出丝毫的怨怼,但至少这一切还在她能够容忍与接受的范围内。 火灾发生那日,殷择善回来得有些晚,身上有着浓烈的脂粉气。公爹殷万福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地上床休息了,只留下南菀一人守着一桌子菜,等待晚归的夫君。 殷择善步态虚浮地走进堂中,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南菀感觉到酸臭地酒气顺着殷择善的鼻腔直喷到她的脸上,那是一种危险而暴躁的味道。 “酒呢!”殷择善似乎很不耐烦,以至于用最简略的语句命令道。 “夫君,你喝多了,歇歇再饮吧?今日的菜都是你喜……” “我问你酒呢!”殷择善的音调陡然拔高,看向南菀的眼神里也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南菀无奈,只能将温在碗中的酒取了来,递给殷择善。南菀纤长的手指甫一触到酒壶,眉毛就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等待,碗中的热水已经凉了,壶里的酒也带上了夜的寒意,而殷择善最反感的,便是温吞水般不咸不淡,不凉不热的酒。他现在脾气这般烦躁,只怕会借酒生事。 想及此,南菀拿着酒壶的手便往回撤了一下,还没等她说出口,殷择善便一把抢了去。 “拿来!”殷择善嘴中还骂骂咧咧了些什么,南菀并没有听清。 南菀的预料果然没错,殷择善咂摸了一下口中的酒,便尽数喷到了地面上,手一扬,来带着酒壶、酒杯、温酒的碗和一盘花生米都尽数扫落桌下。 “我天天养着你供着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脸色看得!滚!都给我滚!”愤怒的咆哮排山倒海而来,压得南菀喘不过气来。面对盛怒之下的殷择善,她唯有柔顺地站起身,离开了压抑的房间。 南菀本想到厢房去躲一躲,但转念一想,殷择善性子酷烈,若是晚上就这般晾着他,没有遂了他的意,只怕接下来数日都会闹腾不休,南菀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厨房,另取了一壶酒烫好。 酒壶被热水浸润,酒气也随之浮了出来,南菀用指尖小心地碰了碰,正是殷择善喜欢的温度。这时,一股焦糊味儿不偏不倚钻进了南菀的鼻腔,南菀心中疑惑,拿起酒壶转着圈打量,又掀开炉灶上坐着的锅,都没有找到气味的来源。而那股古怪的让人揪心的味道不仅没有减淡,反而愈发浓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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