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手并排放在一起,只隔了一公分的距离,手腕戴着相同的手链和手表。鱼骨手链是她在外地参加美术类专业考试时,在藏饰店买给我的,上面刻着六字真言;而手表是今年生日时我跑遍全城买到的一对情侣表。我的脖子上还挂着一颗狼牙,也是她送我的,贴在胸口,离心脏很近。与此对应,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水晶鱼项链。我的心突然忐忑得厉害——我想牵她的手。
我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握住,“明天去我们学校吧,我们寝室的同学想认识你,到时候请大家一起吃顿饭”。
她侧过脸看我,乌黑的眼睛在黑夜里面晶晶亮,目光轻轻的荡漾。她又别过头,目光落向图书馆,微弱的光芒落在她的面庞上,风吹拂着她的发梢,美好得不真切。她的手轻轻抽离,她的声音很轻,“余言,我们分手吧”。
至尊宝和白晶晶之间的距离只有公分;从第一盏路灯亮起到最后一盏路灯熄灭要经过十小时;狮子座到天秤座的光芒要经过1000000000光年……而声音抵达耳膜的距离,我希望是永远。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静止,而声音呼啸着远去。
我猜得到开始,却猜不到结局。
在遇到颜晴之前,我从不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电视里小说里都不过是用来骗人眼泪的,我对于爱情的认识如此现实,但是却依旧会为这样的电视或者小说感动到泪流满面。
然而,爱情是多么的令人盲目啊,在遇到颜晴后,我开始期望天长地久的爱情,期望我和她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我又清醒地知道,这是多么的渺茫。在每次和她在一起最开心的时刻,我总是恍惚,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失去她。
我努力的小心翼翼的维系,奢望可以天长地久,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只是愣了几秒钟,却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时间,我一脸无辜地注视着她,薄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有薄薄的暖,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我伸出手抚平她的头发,她静静地看着我,神色有微微的荡漾,我离她这么近,却又离她这么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上)(10)
我第一次这样贴近她,抚过她的头发,是在二零零二年,第一次高考结束后的假期,由于成绩不理想,分数刚刚过三本线,只收了一份不知名学校寄来的通知书。
我每天睡得很晚,起来得也很晚。心情很低沉。像一只毫无方向感的鸟儿在网里面冲来撞去。
那年的夏天似乎特别多雨,更多的时候我就在桌前听雨,抽风一样间歇性感伤。暑假过完后,考上大学的都已经上大学去了,没有考上的也已经去复读去了。
只有我依旧无所事事,用大把大把的时间躺在房间里面睡觉,看电视,上网,打游戏,或者压马路,活着似乎也就只有消遣。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提笔写信,絮絮叨叨地写很多字,撕掉,重写,撕掉,重写……我像一头左冲右突的怪兽,找不到出口。
那日中午,我仍在房间里面对着信纸纠结,电话铃声突然响了,妈妈在门外喊:“余言,你的电话。”
我“哦”了一声,拿起放在书桌上的分机,“喂?”
“喂。是我,颜晴。”
听到她的声音,心情莫名地愉悦。“什么事?”
“我今天要去市里的画班上课了。有空的话,我想见见你。”
“嗯……好。河边见吧。”
“好,那我等你。再见。”
“再见。”
我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纸屑,再一次焦虑起来,到底要写怎么样的一封信,才能完整地表达我的心情。我抽出一张信纸,凝思半晌,笔尖划在纸张上,刷刷作响。
上午,阳光热烈。
她靠在河岸的栏杆旁,岸旁垂下的杨柳荫覆在她的身上,目光盯着河中的流水,手中拿着一朵栀子花。我从她手上拿过栀子花,放在鼻端轻嗅,花香浓烈馥郁,弥漫在空气中。
“余言,你的成绩一向很好,这次只是发挥失常,复读一年,一定会成功。”她安慰着我。
我看着手中的花朵,洁白的花瓣渐渐枯萎。她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河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像风中之荷,我抬起了手指,拂过她的头发。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期许。我清晰地感觉到心动了一下,轻微,却蔓延全身。
我开怀大笑,在她的耳边说:“好,我会努力,明年我们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那年的高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