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长海抬手一指黄贵,道:“他两姨哥、两姨姐那前儿才是个小兵啊,我比他们还都高一级呢!”
听宋长海此言,张援民转向黄贵,笑着问道:“黄哥,你跟着掺和没有啊?”
“我没有!”黄贵笑道:“我爹说,我要跟他们打连连,他就要打死我!”
“哈哈哈……”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老太太更是冲黄贵一甩手,道:“打你就对了!”
说完这话,老太太砸吧下嘴,冲黄贵道:“你爹那人正经不错呢,就是太酸性。”
“哈哈哈……”连黄贵在内,大家都哈哈直乐,黄贵笑道:“大娘,我也纳闷了,我们家咋都这艹蛋脾气呢?”
“谁说不是呢。”老太太说着,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家那俩小子是真不错,我每回上你们村,那俩小子见着我,都一口一个宋奶叫着。”
听老太太这话,黄贵刚要接茬,就听宋长海在旁边插话道:“那是随我弟妹啦!”
“哈哈哈……”
随着调侃黄贵,屋里气氛不再沉重,赵军等人陪着老太太唠嗑,直到田玉英、刘晓雨端着饭菜上桌。
最近赵军没少被人招待,但不管是黄贵,还是黄燕,甚至就老宋家这条件,论摆席都比不上王美兰。
他们没有王美兰那股劲儿,更没有王美兰能折腾。像他们家里,都只有一口大灶,炖一个大菜都得老半天,根本没法炖第二个菜。
所以,今天老宋家大菜就一道。
大鹅炖酸菜!
在东北,进了腊月杀年猪,一下雪就宰大鹅,这都已经成为一种习俗了。
炖大鹅,可以干炖,也可以放土豆干。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大鹅炖酸菜!
酸菜吃油,而大鹅皮肉肥,这两样往起一炖,鹅肉不腻酸菜香。
在杀大鹅时,刘晓雨使盆接了鹅血。在炖大鹅时,上面坐帘屉蒸了鹅血。
不得不说,这刘晓雨手艺真不错,蒸出的鹅血极嫩,使勺子一?,鹅血都直颤。在里面又加了葱花、姜末,使这鹅血鲜嫩可口。
至于其它的,就是凉菜了,鱼罐头、午餐肉罐头、糖拌冰糖萝卜。
“你们先吃着。”在上菜时,田玉英就说:“我再炸个花生米。”
“别慌忙了,嫂子,够吃了!”黄贵说着客套话。
“兄弟,你别管。”宋长海伸手一拦,道:“也不能上五个菜呀!”
说着,宋长海接过刘晓雨递过来的三钱小酒盅,还给老太太倒了一盅白酒。
这顿饭,田玉英和刘晓雨婆媳俩不上桌,她们等炸完花生米就去对面屋吃。但老太太可是坐在正当间,还举起小酒盅招呼大家多吃多喝。
一喝上酒,大家一唠嗑,气氛更融洽了。赵军一问,宋刚今年都三十二了,比张援民还大一岁。
可让人奇怪的是,张援民家铃铛都上四年级了,宋刚和刘晓雨还没有孩子呢。
而一听自己儿子被人问起岁数,宋长海当即就接茬,对赵军、张援民道:“你们宋哥结婚都十来年了,两口子一直没孩子,找不少人看,号脉啥的也都说没事儿,反正就是没孩子。”
宋长海直接说话,替宋刚遮掩过去,但看宋刚的样子,赵军心里一动。
“唉呀!”老太太甩手抽在宋长海肩膀上一打,没好气地说:“说这干啥呀?这玩意命里有就有,命里没有就没有呗,咱老宋家祖宗八辈儿也没做过损,不能那啥……”
老太太这么一说,赵军更明白了,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黄贵。
黄贵见赵军望来,点了一下头,才对宋长海说:“二哥,咱都不是外人,话都说到这儿了,兄弟就跟你说个好事儿。”
“啊?”一听黄贵的话,宋长海忙问道:“啥好事啊?”
黄贵抬手往赵军、张援民那儿一比划,道:“这俩小兄弟有个方儿,说是挺好使的。”
“嗯呐。”张援民一点头,就要开口说话,可赵军却拿膝盖一磕张援民的膝盖。
这一下,让张援民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赵军不是为别的,他是怕张援民瞎说话,当着老太太的面,再说什么顶裤子啥的,那就不好了。
赵军低声道:“我张大哥家老辈儿传下来个方儿,咱不敢说都有用,但我张嫂子娘家叔伯哥用这方儿管用了,我开春去的时候,看人家姑娘、小子都有了!”
赵军此言一出,宋家祖孙三代齐齐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