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很快就追上了赵军,见二人跟上来,赵军心里更踏实了。
刘金勇一组是绕路而行,所以赵军他们放慢脚步。
约莫二十分钟后,赵军三人稍微加快了脚步,渐渐走到岗喯儿喽头的最高处。
再往上走,他们又将与一只耳短兵相接。
而此时,那埋伏在雪地中的一只耳也有了动作,只见它自雪地中起身,头低但身子略高,四肢曲着收在身下,摆出一副出击的架势。
就在这时,上头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声,一只耳脑袋一动,虎眼向上一了。
刘金勇带人下来了,五人摆开队形,前俩、后俩,刘金勇居中,他们都端着半自动大步往下推。
一只耳看看上头,又看看下面。
山石林茂,一只耳放眼望去,它也看不到人。它看那边,就是意识到那边有威胁。
通过气味,一只耳敏锐地分辨出上头下来有五个人,下面上来三个。
一只耳不怕人,但当上下前后都有敌人的时候,一只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
这个时候一只耳想走,可岗尖路窄,左右陡壁悬崖没有去路。今天一个不好,一只耳就容易虎吊朝天。
在危难关头,一只耳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它又缓缓趴下,伏在雪里中,躲在大棹树后。
这时,两个保卫员一右一左从柞树前经过。靠右这个保卫员,他离棹树都不到三米的距离。
但因角度问题,他就是没看到躲在树后、雪中的一只耳。
两个保卫员身后,四五米处,刘金勇双手掐枪,小心翼翼地下来。
真不怪他们眼瞎,他们下坡而来,一路还得注意脚下。
主要一只耳藏身的地方低洼,它身前有雪、有树腿挡着,关键是谁也没想到它能趴冰卧雪的一动不动!
刘金勇身后,再四五米处,又是两个保卫员。他俩从一只耳藏身的柞树前经过后,一只耳伏在雪中的身体微微抬起。
但它没完全站起来,而是像匍匐一样,向斜后方退了几步!
退出三四米,一只耳迅速转身,两纵就消失不见。
当一只耳翻过岗尖,一路绝尘下坡而去时,刘金勇五人与赵军汇合。
赵军瞪大眼睛看着五人,刘金勇五人也瞪着或大或小的眼睛看着赵军。
不用问,这五个人肯定是没碰着虎,因为没听着枪响。
赵军看他们的原因是,他让罗少斌告诉刘金勇了,如果在岗尖子看着老虎脚印,那就是一只耳已经过岗了。
那样的话,刘金勇在岗上打一枪,赵军听到了,便去与他们汇合。
如果看不到老虎脚印,那老虎就是没岗,也就是说赵军判断的没错,那老虎在那儿埋伏着呢。
这时候,刘金勇他们五个人下来,必将把虎冲起来。
然后,刘金勇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地攻击东北虎。如果没打着,虎往下来,赵军还有打枪的机会。
可现在,两帮人汇合了,那东北虎呢?
刘金勇五人大眼瞪小眼的原因,是他们认为赵军的安排很好,情况确实确实如赵军所说的那样,岗尖子上没有脚印。
他们一路扫荡下来,那大爪子哪儿去了?
“组长!”赵军抬手往上一指,问刘金勇说:“岗尖子上没脚印吗?”
“没有!”刘金勇很肯定地给出了回答。
赵军一怔,眉头微皱,问道:“那你们往下来,看着脚印了吗?”
“这个……也没有吧?”刘金勇迟疑了。
“有吧。”这时,旁边有个保卫员很肯定地说:“我看着了,刚才还看着了呢?”
“我咋没看着呢?”又一人接话,道:“我从岗尖子上往下走,走出那么老远,我也没看着有脚印啊!”
这些年,一直都有民兵打靶训练。
男女老少齐上阵,连李如海都参加过几次。
林区的成年人,没有不会打枪的,王美兰、老太太、金小梅她们也能打。
但即便是一个神枪手,他也不一定是好猎人。
打围的专业与不专业,就在于对细微处的把握。
专业的猎人,追击猎物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去留意野兽的足迹。
而刘金勇等人,他们在岗尖子上没看到虎脚印,就认为一只耳中了赵军的圈套。
然后五个人就又紧张又激动地往下来,从岗尖子到一只耳藏身之处,是没有老虎脚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