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施、宋末的李师师、清初的陈圆圆,她们被指为红颜祸水,只因为她们的美丽!美丽实在是世上最可悲的财富了,它适合被掠夺、被当做战利品来炫耀,就是不可能保护自己……都说红颜自古多薄命,难道说红颜就真的该薄命吗?”他俯下头,说不下去了,痛楚的心又忆起了那一夜的惨剧,那是何等的凄惨啊?而后来人却将祸源归咎于她的美丽,难道说美丽也是一种罪过?这十年来,为了“美丽”,他吃尽了苦,受尽了屈辱,如果她最终无法与淮哥相认,人们知道他的真正故事后,是不是也只会说上一句:“红颜薄命”呢?
可笑而又可悲啊!
在座的人都为他这席话而震动了,尤其是方秀梅和何文雅,因为象高一鸣这样的男人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在是太难得了!名扬四海、俊美风流她们或者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就因为这番话,两个女孩子的芳心都彻底的沦陷给兀自茫茫然的高一鸣了!
高一鸣来到北平大戏院时被整齐站立在戏院门前荷枪实弹的士兵吓了一跳,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后门等了他良久的周云天跑过来大叫:“师父!师父!”高一鸣忙问:“怎么一回事?”周云天神情激动的:“师父,黎大总统和他的夫人来戏院看戏,还有段军长和他的姨太们!等了师父半个钟头了!”高一鸣一怔,加快了脚步:“怎么没有人事先通知我?”周云天跟着一路小跑:“有人来通知过,可是师父不在啊!”高一鸣不禁暗暗诅咒了一句,匆忙进入后台,迎面撞见张竞鸣,张竞鸣一见他就道:“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我们等你都等得快疯掉了!”高一鸣向他可爱的耸耸肩膀,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化妆间,用最快的速度换衣、上妆、扎靠……出场!
戏才结束,高一鸣还未及卸妆,黎向明与他的夫人就在段秋淮的陪同下来到后台。高一鸣自来北平,尚未与他正式照面,然而辗转各地、见过多少当权人物后,即使是面对这中国第一人高一鸣也仍旧是不卑不亢。深深一礼后他微笑着道:“高一鸣见过大总统和夫人,能得总统、夫人错爱,一鸣三生有幸!”黎向明笑道:“高老板的戏果然精彩,难怪这样年轻就已四海扬名,连段军长这样不喜京戏的人都对高老板赞不绝口,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高一鸣不由得看了段秋淮一眼,段秋淮报以一笑,高一鸣微微一抿唇角,淡淡的笑道:“总统过奖了!”黎夫人亦道:“我最爱看京戏了!不过武戏我却很少看,觉得它闹得慌;可是高老板的武戏就是不一样,我看得都入迷了!报纸上说高老板是把武戏化成……化成……”段秋淮接口:“‘武戏文唱’,文武兼修的名角本就不多,象高老板这样年轻就有这种成就的名角还是第一个!”“是啊,是啊!”高一鸣的唇畔又带上了他那保护性的微笑,谦逊了几句后,不想再听这些陈词滥调的恭维,就道:“请各位稍待,一鸣卸了戏衣再来服侍。”黎向明欣然道:“好,今晚我做东,请高老板……”一名机要秘书突然赶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的脸色立即一沉,咳了一声道:“唉,真是不巧,又来俗务缠身,看来今晚不能与高老板把酒言欢了……这样吧,秋淮代我招待一下高老板,不必为我省钱,一定要丰盛,回头到我那里算帐!”高一鸣忙道:“不,一鸣不敢当,大总统的赞赏已使一鸣受用不尽,不能再厚颜领赐了!”黎向明挥挥手:“不,一定要的!”
于是,高一鸣就坐到了段秋淮与他的十三位姨太身边。
这样的情形真是高一鸣从前梦也未梦到过的!
他左手边坐着段秋淮,右手边就是十三姨太,一桌的花枝招展,满耳的莺声燕语,都教他如坐针毡!他不是没听过段秋淮的好色之名,也不是不知道他已娶了十三位姨太,可是那毕竟只是听闻,比之眼前要好过许多。眼下这情形也未免太……荒唐了!
七:相思相望不相亲
段秋淮喝着香气浓郁的碧螺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高一鸣身上。高一鸣换过了衣裳,此刻身上穿的是一件枣红长袍,外罩一件大红马褂,马褂上以金银线镶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十分精致。衣饰华美,人益丰俊,平日洁白的双颊反映着红裳,更姣艳了许多。
她握着个与段秋淮所用一样的白玉小茶杯,手指纤长白嫩,几乎与茶杯同色,有若玉雕一般!她向十三姨太微侧着头,唇边带着她一向的微笑听着十三姨太絮絮不已的浅薄吹捧,段秋淮只看得见她的侧面,那镜片后的眼睫竟是那般浓长!
美!段秋淮看得目不转睛,看得高一鸣心神不定,看得其它姨太或咳或笑。他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
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