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怀落荒而逃的背影,池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绷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床。
过了一会儿,洛怀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两瓶药,走到了池卿面前。
“池姑娘,换个药。”
池卿抬头看着洛怀,她坐在床上,这么看他是真的很高。
感觉可以把她整个人罩住。
“不用一直喊我池姑娘,喊我名字就好。”
洛怀点了点头,看着仰头看着他的小姑娘,语气也柔了下来。
“你拉一拉腹部的衣服,我把药换了。”
池卿将绷带露了出来,洛怀找到绷带打结的地方,一扯就撕开了。
绷带一圈圈地散开,露出了池卿腹部狰狞的伤口。
在瓷白的肌肤上,那一片的红色尤为显眼。
池卿别过脸去,一副我看不到就没有的样子。
“会痛,忍着点。”
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洛怀拿着干净的布巾一点点擦拭着,在清理好的伤口上洒下药粉。
粉末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池卿都想跳起来。
但她忍住了。
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洛怀仔细地上了药,又为池卿缠好绷带。
当他抬起头来,就看到小姑娘用力咬着嘴唇泪流满面的样子。
虽然没有喊出来,但是还是疼啊。
池卿根本忍不住眼泪。
她还要拉着衣摆,也没有其他手去擦眼泪了。
“别哭啊……”
洛怀看着有点着急,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些糖果蜜饯,递到了池卿手里。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池卿刚张开嘴巴说了一个字,洛怀就捏了一颗糖果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她的口腔蔓延开来,池卿眨了眨眼睛,之前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洛怀手忙脚乱但轻柔地擦掉了她的眼泪。
他的手上带着老茧,池卿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粗粝的触感。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唐突,洛怀又像触电似的,将手收了回来。
但那种滑腻的触感,一直停留在他的指尖。
他匆匆地端起地上被血染红的那盆水,走出了房门。
没隔多久,洛怀又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盆干净的水。
“池……咳,你将就自己擦一下,在伤口愈合之前是不能洗澡了。”
说罢,洛怀快步走了出去,仿佛身后有狼在追一样。
池卿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地上的水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傻傻的。
大概是洛怀换了一种药,还是因为刚上药药效强一些,不像她刚刚醒来那会儿,稍微动一动伤口就会痛。
洛怀很贴心地将水盆放在了床边,还有一个小凳子,池卿刚好可以坐着擦拭。
仔细地擦了一遍身体之后,池卿突然意识到,她的头发怕不是很脏。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池卿根本不想再躺回床上了。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和之前被自己枕过的枕头,上面都脏兮兮的。
池卿愁眉苦脸地坐在小凳子上,思索着应该怎么洗个头。
洛怀斟酌着时间,想着池卿应该已经擦拭完了,才敲门进屋。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池卿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晃了晃他的衣袖。
“我想洗头发。”
她自己是完全没办法的,她不能弯腰。
洛怀看着她的表情,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等我一会儿。”
刚刚烧的水凉了,他得重新烧。
“好。”
池卿坐在小凳子上乖乖点头。
洛怀不知道自己今晚已经在穿梭几次了。
都是为了某个娇气的小姑娘。
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洛怀重新烧了一桶水,兑好温度之后,又进入了小姑娘的房中。
一看到他,池卿的眼神就亮了起来。
真漂亮啊,洛怀想道,他希望这双眼睛永远都是这么明亮。
洛怀家里刚好有个小小的躺椅,还是他小时候时父亲为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