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他知道那只是杯水车薪,所以他的心情更加的沉重,路在脚下,不再需要方向。他走路只是因为他需要思考,他如智者般一路思绪起伏。一路上白骨森森,尸横遍野,他印证了富贵与苦难的关系,就如白天与黑夜的关系,那种截然不同的情景却密不可分。他的心不再悲悯,他一路上默默地掩埋那些尸骨,内心不再起伏,趋于平静。他于旷野中仰天询问迦叶,“倘若因果轮回真的能解脱人类的苦难,为何人类还在大地上苦苦相争?”
迦叶告诉他,“因果轮回是佛祖给人类建立的三世律法,需人类自己遵循,而人类多有愚顽之辈,为肉体贪欲而置律法于不顾,故无法解脱苦难。”
珠穆朗玛叹道,“上天既然知人类有肉体必有私欲,有私欲必有不足,却无法补足人类粮草,抑或是灭他肉体欲望。”
迦叶无语,只于苍穹中忧郁地看着珠穆朗玛。
珠穆朗玛行了两个月,离沙城还有几百里路程,却遇到了五个荷枪实弹的巡逻警察。警察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问他从哪里来?
“从来处来。”珠穆朗玛平静地说。
一个穿长官制服的警察呵呵一笑,冷冷地说,“和尚是吧?九州国已经很难看到和尚了。你以为穿上僧衣便是和尚?便能混进城市里为非作歹么?你个逃亡的囚徒,既然你从来处来,就该知道去什么地方吧?好了,也省得你走路,让我们开车送你去你的去处罢了。”说完,挥手示意,三个警察不由分说把他架上了警车囚笼,另一个警察开车,行了五六个时辰便到了沙城。
警察把珠穆朗玛交给了沙城警署,办了交接,又回矿区巡逻抓捕那些试图逃离矿区的罪犯。珠穆朗玛在沙城拘留室呆了三天,又被押送到了离平安城北不到百里的沙门监狱,然后被囚在了警备森严的牢房。
珠穆朗玛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牢房终日不见阳光,珠穆朗玛没有了光源,失去了摄光的根本,便感到身体的饥饿,他便请示迦叶,可否修行“饮空之术”,迦叶应允传授。于是珠穆朗玛便潜心于暗牢之中修习起“饮空之术”,三日便领会了摄取时空的法门,只他修习尚浅,饮空之时需要打坐启动心法,还没有达到迦叶那般随行便饮的身法。
数月之后,暗牢里来了一个神秘的“贵人”。原来,以往警察于矿区巡逻,只要见着有逃亡的罪犯,便就地正法,于荒原中掩埋了尸体作罢。后因管泽需要查访王君下落,便密令警察不可杀人,抓捕之人押至沙门监狱中待他查问落实了再作处理。警察中多有管教徒众,哪有不听令总教主的?只是近段时间抓的人太多,管泽又忙于四大教主新人继位的事务,便把查问的事情搁在了一边。
看守的警察见珠穆朗玛不吃不喝于暗牢中打坐了三个多月都没有死,觉得很是惊诧,便把这消息告之管泽处。管泽闻讯,心中大惊,便亲自来到暗牢中查访。他让其他人离开暗牢,他要单独与和尚呆在一起。
他见牢中坐着个中年和尚,全不似王君模样,不免很是失望。
“你是谁?”管泽冷冷的问。
珠穆朗玛看了他一眼,就坐地上,平静地说,“我便是你要找的人。”
管泽动容,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受世人膜拜的管大教主亲于牢房之中,不为找人而来却又为哪般呢?”珠穆朗玛含讥带讽的说道。
管泽更是一惊,说,“你既然知我身份,那必定知道我在找谁了,你若不说实话,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说过,”珠穆朗玛起身,稳稳地站在管泽面前说,“我便是你要找的人。”
“你是王君?!”管泽摇摇头说,“不可能,王君还青春年少,哪似你这模样?”
“这又有什么区别?我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你要找的人也许已经不存在,或许根本就没出现过。”
“你到底在说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你心中充满了恐惧,就象你看到了自己的地狱一样。你根本解脱不了。你所得到的一切都仿佛是虚幻的东西,因为你随时都会失去它。所以,你在不断的寻找。”
“疯子,一个疯子。我不想和疯子再废话了。既然你承认自己是王君。我也接受你改变了年龄和模样的事实。我也不再为难你,就让地狱的冥王来处置你吧。只是很可惜啊,你本来可以成为我管氏族人中最伟大的帝王。而你却放弃了我给你铺垫的伟大前程。走上这条不归的路,也怨不得谁!”
“可怜啊。”
“后悔了?知道自己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