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一拍大腿,俨然一副得遇知音的模样,对朝云说道,“朝云,你真是有一双慧眼。”陆望白了他一眼,说道,“朝云是没见到你对飞花嘘寒问暖的样子。”
虽然表面上贺怀远是府里的参军,但陆望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手足兄弟一样看待。陆望时而的玩笑揶谕,更如大哥般亲切,让贺怀远甘之如饴。他们俩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更轻快地笑起来。
朝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连忙扭着贺怀远的胳膊,要他把话讲清楚。她心里就像一只小猫爬着,痒痒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个穿金虎靴的男人,不是陆望,不是李念真,更不是饶弥午,而是贺怀远!这个最意想不到的人。他不是去报信请达勒来的人吗?
知道朝云已经弄得有点糊涂了,陆望笑着说道,“别急。怀远,你慢慢告诉她吧。”
贺怀远这才坐直身子,正色说道,“不错,大人正是打算要告诉你的。正好你来了。”朝云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下面要说的话。
“就从我们到达了阳成岭那时开始说起吧。”贺怀远眯着眼睛,回想起上午到踏春会时的情景。“大人带了我和玄千尺跟随去阳成岭,玄百里也闹着要来。所以,也带上了百里。”
“确实是你们二人跟着,百里后来在牵马。”朝云回忆起上午远远看见他们时的情景。那时,玄百里正垂头丧气地牵着陆望的爱驹子夜,心不在焉地跟在他们三人后头。
“没错,大人担心他是孩子心性,刚去踏春会,图新鲜乱跑,会坏了事。所以,便让他牵马,拘束住他。”贺怀远解释道。
“坏了事?坏了什么事?”朝云皱着眉头,追问道。
贺怀远叹了一声,“还是差点出了事,幸好及时发现了。我们在河边漫步,走到紫花林对面时,突然发现百里不见了,留下子夜在溜达。”
“百里跑了?”朝云瞪大了眼睛。
“是,他溜到紫花林去玩了。”贺怀远回忆起自己当时目瞪口呆的情景。“大人当机立断,让千尺去紫花林找他。”
“千尺是他的师侄,功夫并不在百里之上。”朝云疑惑道,“为什么不是陆望亲自去找他?这样还更有把握一些。”
这时,陆望缓缓说道,“因为,我们当时有自己的计划,我无法分身了。”
“计划?”朝云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放出兔子,引诱赤月进入紫花林的人,是你?”
陆望点点头,坦然道,“没错,就是我。兔子是经过训练的,在它的脖子上,用金色的绶带挂着苍狼梭。在赤月经过的路上,我们埋伏在附近,把兔子放了出来。赤月马上发现了它,注意到了它身上的苍狼梭。”
兔子身上挂着苍狼梭,那贺怀远身上的那只苍狼梭呢?朝云明明记得,在整个踏春会上,他一直佩戴着那只苍狼梭,系在他的腰间,惹人注目。
“有两只苍狼梭出现在人间?”听上去真是不可思议,这样的珍贵宝物居然出现了两只。
“不是,只有我从白狄部族那里得到的一只,是真的。”贺怀远纠正了朝云的说法。
“兔子身上的是假的苍狼梭?”
“不,兔子身上的是真的。”陆望说道,“赤狄对苍狼梭很敏感,假的苍狼梭骗不了他们。不然,赤月也不会抛开随从,立刻策马追赶了。”
那是怎么回事?只有一只真的苍狼梭,是贺怀远从白狄部族那儿得到的,而在兔子身上的那只也是真的。这不合情理啊。朝云苦苦思索着。
“很简单。”贺怀远解开了这个疑问。“我当时把自己身上的真品苍狼梭解下来,挂在兔子身上。自己佩戴了一个假的苍狼梭。外行粗看之下,足以乱真。”
“然后,在赤月昏倒之后,你们收回了兔子,解下了那只真的苍狼梭。又把真的苍狼梭重新戴在了怀远身上。这中间的时间很短,短得别人根本注意不到,你身上的苍狼梭,曾经被偷梁换柱过,然后又物归原主了。”
“聪明!”陆望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是一点就透。”
想通了这个关节,朝云继续追问道,“你当时无法立刻去紫花林追回百里,也是因为你们要去埋伏,把实现准备好的兔子装备好,再放出来,作为引诱赤月的诱饵。紫花林,本来是预备要袭击赤月的地方,所以不能让不知情的百里闯进去捣乱,破坏计划。”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陆望说道,“整个计划,只有我和怀远、千尺知情。所以千尺立刻去了紫花林,以防百里捣乱。这也是个意外。”
“还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