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江南的民脂民膏!她心中一时挣扎:“裴将军,我能相信你吗?”
裴行立回望她如水的明眸,心中渐软,点头:“能。”
“那你告诉我,李仆射是不是早就发现有人要行刺他,才故意将刺客引到福王面前的?”西岭月没有拐弯抹角。
裴行立惊讶于她的敏锐:“你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那些刺客明明是冲着他来,他却故意往福王身上扯,说是替福王挡刀。”西岭月顿了一顿,“我曾读过狄梁公在大理寺办案时的手札,得知一些旧例。刺杀朝廷命官未果且有冤情之人,可赦免死罪;但若是刺杀皇室宗亲,唯有死路一条。李仆射血统已远,不能算作正统皇室,只能算朝廷命官……但福王不一样,他是圣上的同胞兄弟。”
西岭月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声音已经冷得凝霜:“我猜,李仆射早就知道刺客是谁,才想借着福王的身份设下圈套,以刺杀宗室的名义把这群人杀掉灭口,对不对?”裴行立欲言又止,终究是默认了。
“那么,你入狱也只是走个过场,是演戏给福王看的?”西岭月一再追问,一句比一句犀利,见他一直不答话,终于冷笑出声,“好啊裴将军,亏我还想着要救你,你们却在利用我!”
裴行立摇了摇头:“是你自己要撞上来的,若没有你,五日之内此案也能破。我并不知道你会插手,更没想到你竟然凭一己之力查了出来。”
西岭月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世子知道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