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轩也作此想:“你说得没错,他极有可能很早便与那‘阁主’联络上了,当年举报齐长天之事,也许正是受了指使,故而才会心存内疚,收养齐家遗孤。”
“我正是此意!”西岭月打了个响指,“否则滕王已经仙去百年,齐长天和李锜为何都要关注他呢?况且李锜乃宗室出身,为了区区一个凤翔府参军的位置就出卖好友,实在说不过去啊。”
郭仲霆听到此处终于明白过来,连忙接话:“对对!也许他是怕齐长天把此事捅出来,朝廷一旦追查,会查到那个什么‘阁主’!”
西岭月惊讶地看向他:“少年,你终于开窍了!”
“哈哈哈,我仍需努力啊!”郭仲霆开心地笑起来。
他的笑声太大,引来旁边萧忆那桌的视线,他也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是啧啧几声:“西岭妹子,你这位义兄真是太美好了,我去结交一下行吗?”
用“美好”来形容一个男人……所幸西岭月早已见怪不怪,笑道:“你问我做什么,脚长在你自己身上。”
郭仲霆自觉把这句话归为同意,便兴奋地端起碗筷跑去邻桌,在萧忆旁边坐下,热情地寒暄起来。
西岭月看他那副大大咧咧、毫无架子的模样,不禁感叹:“我还以为郭家人都是一身贵气,像小郭……不不,像郭郡公这样的,还真是个异类。”
其实这句话是夸奖,但李成轩仍旧轻咳一声:“你可别小看仲霆,他有几个优点,你这辈子也做不到。”
“什么优点?”西岭月还真没瞧出来。
李成轩失笑:“你慢慢观察吧。”
西岭月撇了撇嘴,倒也没细问,又想起李锜和高夫人的事情,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道:“还有啊王爷,高夫人死前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李成轩自然记得:“你是想说高夫人早就知道李锜要谋反,甚至还知道‘阁主’的存在?”
西岭月露出一副“王爷真是我的知己”的表情,猛然一阵点头:“是啊!您想想看,倘若高夫人的目的只是杀掉李衡,或是杀掉李锜满门,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直接像杀死蒋家人一样,在井水里下毒不就成了?谁也不会怀疑她的。”
李成轩绽开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没有接话。
西岭月见他盯着自己瞧,很是奇怪:“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
“那您看着我笑什么?”
“笑你这人很矛盾。”
“什么意思?”西岭月越听越茫然。
李成轩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她面前的碗碟:“你啊,对案子如此敏感,其他方面却如此迟钝。”
西岭月大感不服,“咣当”一声放下碗筷:“王爷把话说清楚,我哪里迟钝了?”
想是她弄出的声响太大,邻桌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尤其是萧忆,似乎听到了什么,脸色微沉,眉峰轻蹙。
郭仲霆见状笑着解释:“萧神医不必担心,他们两个向来如此,我都习惯了。”
此言一出,萧忆的脸色更为难看。其余人则心照不宣地笑了,继续埋头吃饭。
郭仲霆看到这一桌的反应,再看看萧忆,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他不禁干笑两声,举着筷子招呼大家:“来来来,咱们继续吃饭,菜都快凉了。”
萧忆终是没说什么,默默低头继续吃饭。
再看西岭月,仍旧是一副质问的态度,然而李成轩却什么都不肯说了,只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问她:“你方才说高夫人怎么了?”
西岭月把头一转,轻哼道:“姑奶奶不想说了!”
李成轩也不见生气,主动朝她伸手:“碗拿来。”
“做什么?”
“盛汤。”
“哦。”西岭月把碗递过去,就看到李成轩为她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堂堂福王亲自给她盛汤,而且那汤汁清中带绿,清香扑鼻,看起来就很美味。
李成轩见她眼睛都直了,便将满满一碗汤羹递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你是否觉得高夫人选在这个时机杀人,还找阿萝做替罪羊,都是演给我看的?”
“是啊是啊!”西岭月果然把方才那一幕全抛诸脑后,喝下两口鲜浓的汤汁,接话道,“她分明是想让您发现这一切,顺藤摸瓜找到李锜和那个什么‘殿下’的关系!否则她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非赶在您来镇海的时候动手杀人?”
李成轩也喝了一口汤羹:“不错,你与我想的一样。我们也算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