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苛刻。”李成轩笑道,“不过之后便形成了规矩,历朝亲王们都不去封邑居住了。”
西岭月听后若有所思,没有接话。
李成轩又饮了一口酒,自嘲地笑:“我大唐立国以来,历经高祖、太宗、高宗、武后数朝,皇位之争都是祸起手足。玄武门之变、太宗四子之争、玄宗也是长兄‘辞而不受’才得来的皇位……前车之鉴犹在,你让皇兄他如何不防?”
“可防也不该防你啊,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西岭月为他不平。
“正因是同胞兄弟,才更加提防。”
“为何?”
“因为我们都算嫡出。”
西岭月恍然大悟。是了!当朝太后王氏虽然不是先皇正妻,可当时正妻萧氏受到郜国公主造反牵连,在做太子妃时便被下旨杀掉了。当时,太子良娣王氏已为先皇诞下长子李纯、长女李畅和十六子李成轩,在东宫之中位分最高,便一直代行妻职,被视为先皇正妻。
后来先皇登基,若不是在位时间太短,而且已经中风,想来他一定会册封王氏为皇后的。
这般说来,李成轩的确是除圣上之外唯一的先皇嫡子,若是圣上失德或者有什么意外,百官拥立福王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圣上如今还未立嗣,站在他的立场来看,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同胞弟弟实在是不得不防。
“难怪……”西岭月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李成轩的苦衷。他为何装作玩世不恭?他为何不问朝政?如今又为何避着自己?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自己只是西岭月,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圣上定然不会放在眼中。可如今不同了,自己是长公主和郭家的女儿,再与李成轩走得近就会显得很微妙,定会碍着圣上的眼。
他的确是在为她着想,才会处处避开她,是她心思太浅没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