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成轩又笑了:“随你吧,一个称呼也改变不了什么。”
西岭月抿了抿嘴唇,心中挣扎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某个问题。这个问题她想了好几个时辰,坐在花园里腿都僵了,也没想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王爷……”她犹豫着问,“你操心我的婚事,是因为你成了我舅舅吗?”
听闻此言,李成轩神情微滞,垂目不语,只把手中的酒杯握得很紧,修长的指节隐隐泛青。片刻,他才缓缓抬头,就看到西岭月眼中充满困惑、不解和猜疑。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尤其长了一双灵动的眼眸。从认识她那天开始,她所有的情绪都呈现在那双眼眸之中,好的、坏的,简单的、复杂的,他一眼就能看透。也是因为这双眸子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在节度使府的地牢之中,他才会一眼认出她,从而解开她的面巾,与她有了更多的纠葛。
她曾说他会读心术,并不是,他只是喜欢读她,也能读懂。许多事情他自认为已做得足够直白,直白到别人全看出来了,而只有她还迟钝懵懂。
以前,他总盼着她能想明白;如今,他希望她一辈子不再明白。
为何操心她的婚事……这个问题太过简单也太复杂,他很想故作轻松地找个理由,只可惜他不能。望着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他的面具也产生了一道道裂痕,露出了难以遮掩的心事。
他唯有艰涩地回道:“西岭,这世上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一旦说穿,满盘皆输。”
西岭月听得越发困惑,似懂非懂,她仔细想了想,这好像和她的问题没什么关系,又似乎有关。她只好懵懂着,在心中继续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