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月胸口一阵郁闷:“可这又不是他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啊。”
“你还不明白吗?在皇帝眼里,太后和福王是一体的。”聂隐娘眯着眼睛,“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救福王?”
西岭月点了点头,可又觉得疑惑:“不对,你在镇海两次要杀他,你会这么好心帮他?”
“我不是要杀他,当初只是试探而已。”聂隐娘沉默片刻,说出实情,“其实我效忠于魏博。”
“啊!魏博!田……田……”西岭月一时心急,竟忘记了魏博节度使的名字。
“田季安。”聂隐娘替她说了出来,“我父聂锋乃魏博牙将,效力于先任节度使田绪麾下。我五岁那年,有一女尼见我筋骨奇佳,便将我抱走传授武功,待我十五岁返家之后,便接任父职替魏博效力。”
“那女尼就是甄罗法师?”
“不是。那女尼虽教我武功,却不让我拜她为师,说我煞气太重,容易蒙蔽心智,便与我引荐了甄罗法师,让我拜在她座下修习佛法。”
“甄罗法师也是效忠于魏博?”西岭月听得迷糊。
“不,师父独来独往。”聂隐娘兀自坐到她的床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今年七月在镇海,是主公让我去试探福王的。”
“试探他?为何?”西岭月半信半疑。
聂隐娘也没有隐瞒:“今年三月,皇太后有意为福王挑选正妃,相中了主公的胞妹。但外间风传福王生**荡,主公不放心,便让我去查查福王的底细。当时福王久住长安,我找不到机会,后来听说他七月间要去镇海运送生辰纲,我便借机跟了去,顺便接了高夫人的生意,本意是想方便进出节度使府,好暗中观察福王。”
聂隐娘双手搭在膝盖上,动作利落而潇洒:“在镇海,我亲眼目睹福王与你的查案能力,又试探过他的身手,便如实禀报给主公,主公才让忘言娘子进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