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嗯……三带二。”
“飞机,哈哈,我就剩一张牌了。”
隔离营的空地上,三个男子正围坐在一起打牌,竹片制成的木牌扔在土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守卫的士兵弯着腰正从上方俯瞰,见一人输了,赶紧顶替上去,“该我了,该我了。”
几人玩得不亦乐乎,再往后瞧,两个男子相对而立,中间有一条长长的麻绳,两人各拉住麻绳一头,用力向一个方向挥舞,在麻绳一侧,站了一排人,见到麻绳上下翻飞,皆是乐呵呵的吆喝一声,接二连三的从翻动的麻绳间跳过去。
他们中有大人,也有孩子,不时的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程医师说了,这叫跳大绳,不光如此,旁边还有单人跳绳的,用鸡毛与竹片踢毽子的,有孩子在地上画着格子跳来跳去,有坐在当中聊天嗮太阳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便是数月之前,绝不会有人想到,隔离营里还能看到这番场景。
他们发自内心的嬉笑,快乐充斥着整个营地,便是守卫们也深受感染,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邱子仲与随行几人走进营地,一时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哪里是隔离营该有的样子,远远地,他们已经听到源源不断的欢声笑语。
邱子仲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这些或坐或站的村民,怎么看也不像锁喉风患者,难道是鲁岩这小子知道自己要来,故意使人演的?
他看向鲁岩,却见对方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显然也不明白隔离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回事?”邱子仲转身向鲁岩问了句。
鲁岩似乎还没有回过神,他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该作何解释,显然隔离营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为何这些村民没有一丝生病的样子?
记得月前他来瞧时,还是一副地狱般的场景。
邱子仲不再理会这个一无所知的管事,而是直接走进隔离营,向一处几人蹲在那里的空地走去。
几人似乎在玩一种筹戏,邱子仲靠近了,瞧见扔在地上的竹片上刻着花纹与字迹,一时也有些好奇。
少顷,牌局结束,一个士兵起身准备让位给候在旁边的村民,抬头时猛然间愣住了,眼前站了一位人高马大的长者,瞧着颇为眼熟,余光所在,其身后还站着太医监的数位员吏,其中还包括这次赈灾防疫的管事。
那士兵立马站起来,与旁边另一个士兵齐声道:“大人!”
两个士兵低着头,大抵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在守职期间玩忽职守,而那几个正在洗牌的村民也愣住了,见势赶紧站起来行礼。
邱子仲笑笑,没有苛责那两个士兵的意思,能和百姓们玩到一起,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拍拍两个士兵,示意他们不用多虑,然后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个竹片,来回翻着看了看,竹片的制作很粗糙,就是简单的磨平,然后刻了字迹。
筹戏的玩法他也知道一些,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适才看了一圈,也没有瞧得明白,想来规则应该与他所知的有些不同。
“你们耍的这是筹戏么,瞧着很有意思啊。”邱子仲问道。
虽然这几个村民并不认识邱子仲,不过从他的官服以及身后一干太医监员吏恭恭敬敬的样子,便知道这是个大人物。
他们有些心里发怵,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还是这两个士兵有些见识,知道眼前站着的是邱子仲,不敢胡言乱语,直言道:“大人,这是一个叫程野的后生制作的筹戏。”
邱子仲点点头,看来这个小后生倒是有些想法,筹戏这东西虽然瞧着简单,但暗含数理,一个村里的后生能想出这样的游戏,倒是有些本事。
不过邱子仲此时的来意并非是个小小的筹戏,所以也就只是随口问问,算是找一个话头。
他仔细瞧了眼前的几个村民,心里对照着锁喉风的症状,却越发奇怪,于是问道:“几位老乡,某是从山阳县来的,知道诸位乡亲受锁喉风所害,便带了几位太医监的医师过来,想帮帮忙。”他顿了顿,“可是某瞧着乡亲们似乎并没有患病的样子,这是为何?”
几个村民见这位官老爷说话客客气气,没有什么官威,倒也不再那么紧张,听人问起,便张口答了:“是程小神医帮咱们治好了锁喉风。”
这一句,不光是邱子仲,就是身后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