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隔离营,除了几个重症患者,其他人的病症已经大抵无碍了,那些没有患病的病菌携带者也已经过了隔离期,按程野的想法,这里的隔离工作可以结束了。
他托人给瓦窑村捎了个口信,几日后便会有人来接自己。
当然,治疗的收尾工作还是要完善,就像眼前的这个病人,同样是白喉性心肌炎,不过或许是因为成年人的缘故,身体素质较好,接受系统的治疗后,成功挺了过来。
只是心肌炎的彻底康复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程野不可能保他一世平安,所以特地嘱咐了他的亲人,平日如何照顾这类病人。
正说着话,一个村民跑了进来,喘着气急切的说道:“程小神医,外面来了好些人,说是要找你,你快瞧瞧去。”
程野闻言转过身,见来人是瞿三多,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便笑道:“三多老哥,可是你们又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把戏,想拿小弟开刀么?”
自从熟络了之后,程野闲下来时也经常和瞿三多几人胡闹,瞿三多的性子十分活泼,尤其是与自家人,经常开些没边没际的玩笑。
斗地主这类筹戏能在隔离营传开,也是这货的功劳。
“不是的,不是的,程小神医,这回是真的,外面一下子来了好些人,说是要见你。”
瞿三多说的很认真,程野将身旁的病人料理好,然后看向猴急的瞿三多,他想了想,问道:“是村里人要瞧病么?”
按理说若是隔离营的村民,有病想要找自己医治,直接过来就成了,何须搞得这么大阵仗,即便是村里人得知了自己的事迹,想要求医,托人带个口信就成,哪里用得着这么神秘。
所以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不认为是村里人找自己,果然,瞿三多说道:“不是的,不是村里的,听说是山阳县来的一个大官,后面还跟着好些员吏,知道了你瞧好了村里的锁喉风,说是要找你,程小神医,你快去瞧瞧吧,一定是他们知道了你的本事,找你去做官的。”
程野笑着摇摇头,做官?这朝堂的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哦,那咱们去瞧瞧。”
程野不急不缓,等到手头的事忙完了,才跟着瞿三多出了茅屋。
一路行到隔离营门前,程野瞧见这里果然围了好些人,有看热闹的村民,也有太医监的员吏,而他们中间,站着一位虎背熊腰的长者。
那人瞧起来十分魁梧,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参天大树,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就是瞿三多口中的那位山阳县高官。
程野走了过去,正要行礼,却听见身前一人错愕的说了句:“是你?”
循声望去,程野瞧见了站在人群中的鲁岩,他浅笑一声,绕过众人,单单向此人行礼。
“太医监来的员吏大人,病患程野,这厢给您请安了。”
说着程野便是微微拜了拜,不过那阴阳怪气的口吻,让人一时都禁了声。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两人之间有嫌隙,也不知是鲁员吏得罪了这位小后生,还是这小后生开罪了鲁员吏,总之两人有些不对付。
鲁岩本来听闻有人能治好锁喉风时就有些不淡定了,是想整个太医监都不能为力的病疫,若是让旁人瞧好了,自己坚守这里的功劳岂不是付之东流?
当他瞧见村民带来的程小神医竟然就是之前被自己一顿教训的黄口小儿时,就有些惊诧了,他记得那时这小子确实说过自己是个医师,就是来村里救治锁喉风的,只是他并没有当真,甚至还很是不屑。
如今再见面时,鲁岩一时无话可说了,他狠狠地瞪了程野一眼,却并没有做过多的回应,即使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小毛孩儿是如何治好这些村民的,可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他知道多说无益。
程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他故意在众人面前数落了鲁员吏,就是给他一个教训,叫他知道莫要狗眼看人低。
然后他这才回身向身旁的长者拜道:“小生程野,拜见大人,不知大人找小生所为何事?”
邱子仲见这后生说话不卑不亢,又当着自己的面数落了太医监的员吏,虽说有些不合礼数,不过这般冲劲倒是让他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一样的有理必争,一样的不怕得罪人。
邱子仲暂时不想追究这后生与鲁岩之间到底有何矛盾,他更想弄明白的是,这个山村里的小后生到底有何能耐,竟然治好了太医监也无能为力的病疾。
便是此时,人群中又有一人惊呼道:“程医师,怎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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