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他在这里已经关了两个月,平日里说话不多,不过能和自己多说上几句。
被拽到开了小窗的那堵墙下,李铁牛终于清醒了许多,他发现之前睡下的几个人此时都醒着,不约而同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
他们的眼中有惊恐,有诧异,也有无奈,李混儿又扯了他一把,喊道:“别愣着了,泥娃子,赶快瞧瞧这是咋回事?”
李铁牛靠近了,瞧见地上躺着一个老汉,骨瘦如柴,牢里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和他说话,所以他并不认识此人。
那人“哼哼唧唧”的躺在那里,翻来覆去,不时冲着一旁干呕,或许是吃的本就不多,吐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泥娃子,你不是总说自己有能耐么,去捏捏,瞧瞧是咋回事?”李混儿在一旁催促着,自己却不敢靠近。
其他人也是坐在原地,探着头,想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却又担心连累了自己,谁都不傻,这样子瞧着就像是发癔症,说不得还会传染给他人。
李铁牛将老汉翻过来,这一摸不打紧,他脱口说道:“身上怎的热的厉害,不会是风寒吧?”
一听风寒,大家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癔症,找个医师就能治。
“甭管是啥,泥娃子,你倒是捏捏啊,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死人了,别愣着了,你倒是捏啊。”
李铁牛总说自己能揉会捏,有什么毛病找他捏捏,保准好上许多,李混儿睡到半夜瞧见这老汉歪倒在地上,吓了一跳,便赶快叫醒了李铁牛。
李铁牛还真就在老汉身上捏起来,可是这不捏还好,一捏老汉“哼哼”的更厉害了,这让李铁牛大惊失色,生了一脑门的汗。
“泥娃子,你到底行不行啊?”李混儿催促道。
李铁牛不敢逞能,抬头说道:“要不喊人吧,得找个医师瞧瞧,俺没办法啊。”
李混儿一拍大腿,叹了口气,为李铁牛怒其不争。
这牢内出了这档子事,谁都睡不着了,也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声,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牢里有人病倒了,赶快找个人瞧瞧吧。”
同在一个牢房内,也算是患难与共,平日里可能说不上一句话,有人遭了难,大家倒是难得的齐心协力,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事何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感同身受,都不忍老汉真的出事。
有人扒在木栏杆上,一边喊着,一边不停的摇晃着栏杆,引得铁链子铛啷啷直响。
好半天,远处才传来慢慢悠悠的脚步声,接着是火把的光亮,片刻,一个拿着木棍的狱卒走了进来,一脸的骂骂咧咧,显然是刚刚被这些犯人的叫喊声吵醒,心里很是气恼。
“吵什么,吵什么,大半夜的也不安生,吵吵嚷嚷的,皮痒了是不?”
那狱卒用木棍敲在面前的栏杆上,声音比那些犯人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