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神医?咱这山阳县还有一位姓程的小神医?看来老夫是孤陋寡闻了,连城内又出了一位小神医的事都不知道。”
王朔听到儿子说起医治他之人,不住的赞叹,不过他显然已经忘了程小神医到底是何人。
“爹,三哥说的就是那个前些日子被你当成贼人,险些被抓去问官的那个少年,他就是瞧好了三哥的程小神医。”
王小妹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不记得程野的事,那时候自己费尽心思将程野请过来,说与父亲的时候还被王朔责怪了一番,所以王小妹一定要和父亲说清楚,那程小神医是何人。
“原来是他啊。”
王朔想了想,倒是记起前段时间来看望老三时在老三的屋里逮到的那个少年,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后来得知老三的病情,伤心过度,便再也没留意过此人,所以在他的印象里,程野的记忆几乎是空白。
“丹儿,可是那个少年治好了你的肺痹之症?”
王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隐约记得那个少年的样子,一身并不算得体的老旧衣衫,满头乱发像是个吴越人氏,便是这样一个闻所未闻的少年,独挑大梁,瞧好了连青州名医都无能为力的重症。
“爹,正是那个少年,说起来,孩儿都很是佩服他的手段,瞧他驾轻就熟的样子,孩儿都无法相信他只不过弱冠之年。”
王勃其实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闲聊时倒是听小妹提起过,父亲当时险些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抓去问官,想来也是颇有些好笑,所以他特意在父亲面前多说一些程小神医的好话,算是弥补之前的误会。
不过王丹也是所言非虚,并无夸大之处,对于程野的医术,王丹是打心底佩服。
“父亲,孩儿敢说程小神医的手段今世罕有,便是放在太医监也是数一数二的。”
王朔是没见过程野的手段的,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他始终觉得老三的话有些过了,不过人家毕竟治好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在太医监也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这就足以证明人家的本事了。
王勃在一旁听着,当得知那日让自己颜面有失,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子竟然真的治好了王家老三,心里一时不知做何感想。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小子怎么看也都是个乡野医师,连颜路也没把他当回事,自己又把控了城内的医馆药铺,他纵然是有通天的本事,又是如何施为的?
王勃只是恨得牙痒痒,自己一番筹划倒是凭的长了那小子的威风。
其他人想不明白,身为医师的颜路更是想不清楚,他可以笃定,那肺痹之症确实无药可医,然而便是这些日子,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瞧好了此病,而且还是一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医师。
他之前还曾口出狂言,指责人家的不是,现在好了,短短十数日,人家便瞧好了自己断言治不了的病,而且还丝毫没有声张,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自打在这屋内帮王家的三公子把过脉,颜路就有些不淡定,此时听闻王丹的发言,心底更是七上八下,再也平复不下来。
“三公子,那瞧病的方子可否让老朽瞧瞧?”
这样说其实有些不道德,在医师间也是有所忌讳,毕竟此番行径有觊觎他人妙方的嫌疑,说起来着实不妥,让旁的医师知晓了,也是要遭人白眼的。
不过此时颜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个老医师面对如此难以置信的事实,心底的求知欲、好奇心以及困惑交织在一起,一股脑的蹦出来,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于一个人的话那么在意。
或许别人也很吃惊,不过数日之后大抵也就忘记了,对于他们而言,这件事就是有人瞧好了一个很难治愈的疾病,但是对于作为医师的颜路而言,这件事若是弄不明白,他会终日寝食难安,一生都会带着遗憾。
朝闻道,夕可死矣。
相对于一个医师对于生命的执着,那点面子已经不算什么了。
看着颜路很是渴望的眼神,王丹很是遗憾的摇摇头,“颜老医师,很抱歉,程小神医在瞧病的时候并没有开任何方子,一切都是信手拈来,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没有方子?”颜路很是不信,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问道:“没有方子如何瞧病,即便如此,总该有熬药之后的药渣吧,能否让老朽瞧瞧?”
没有方子也不稀奇,毕竟这样的妙方谁都不愿轻易示人,便是抓药也定然是亲力亲为,方子早已熟记于心,不过但凡熬药,总会留下痕迹,药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