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河背着一捆柴回来,推开木栅栏,走进院子,院子不大,几步外是一个泥胚房,房顶上长满杂草。
他将柴火扔到院子的角落,提着一个草纸包小心翼翼的放在灶台上,然后往屋里走去。
刚进门,迎面便撞上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男子,面上一喜,“哥,你回来了。”
马河却是一脸担忧,急忙将小女孩儿往屋里赶,“妹子,你怎的下地了,好好回榻上躺着去,外面凉,再被风吹一下可是了不得。”
“哥,我没事的,家里的活我也能帮忙干。”
虽然这么说,不过女孩儿的面色确实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走路也是有些晃晃悠悠。
马河不由分说,让女孩儿躺回榻上,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继而皱着眉头,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安抚了几句,离开了。
出了屋,马河还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奇了,都吃了两天的药了,怎的还不见好,可是那医师说了,两副药就能见效,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屋里的女孩儿叫马莲,是马河的妹妹,两兄妹相依为命,在这山阳县城讨生活,数日前,马河在自己做活的布坊因为一件留仙裙而得罪了高家的丫鬟,没想到不到一日就被掌柜的赶了出来,甚至连工钱都没有给,
为了生计,他只得投奔城里其他的布坊,他在布坊做了数年,以他的经验,在布坊里找个活计不成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成为一名出色的店伙计。
然而事与愿违,他一连跑了好几家,几乎将城里大大小小的布坊都跑遍了,却没有一家布坊愿意收留他。
无奈之下的马河只能另做打算,可是偏偏这时,自己的妹妹又病了。
马莲自幼体质就弱,常常染了风寒,不过是吃上几天药就能好的差不多,可是这回足足吃了两日,好几剂药,却始终不见好,眼瞅着马莲的发热渐渐褪去,可是不出几个时辰,又会烧得厉害。
这让马河很是无奈,也很焦急,他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却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马河摇摇头,不敢多想,径直走到灶台前,生了火,取了药罐,让后将刚才放在灶台上的草纸包打开,将里面的草药倒进去,加了水,架在灶台上。
一切都很轻车熟路,其熟练程度丝毫不亚于药铺的伙计,毕竟从小到大,自己或者是马莲生病了,都是他一个人跑去药铺买药,然后亲自煎熬,久而久之,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趁着煎药的功夫,马河又拿起一旁的柴刀,跑去屋子的角落,将刚刚背回来的那捆柴劈了。为了省钱,兄妹二人从不在集市买现成的柴火,而是到城外的山林里自己去拾柴,然后再背回来。
有时候柴不够了,就像隔壁的邻居借上一些,然后过两日再还给人家。
住在这里的都是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平常也是靠着这样互相帮衬过日子,刚来到山阳县时,兄妹二人无依无靠,就靠着做零活挣些散钱过活,后来马河在城里的布坊做起伙计,一干就是数年,如此才攒了些闲钱,这才在城里买了一处屋子。
两人搬进城里的时候,着实高兴了很久,马莲也学起了针线活,靠着缝缝补补贴补家用,虽然清贫,兄妹二人倒是过得很知足。
“哪个是马河,给爷爷出来。”
马河正在劈柴,忽然听到声响,抬头时瞧见院子的栅栏被人一脚踹开,三个凶巴巴的男子站在那里,吆五喝六的喊着。
放下手里的活计,马河赶忙迎了上去,脸上有些担忧,说道:“几位爷,我就是马河,你们找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三人中一个有些胖的男子挺了个大肚子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马河,他穿了一件满是补丁的短褐,由于不合身,胸脯敞开,赤着臂膀,看起来就是一个恶汉。
“兄弟,就是他?”
那壮汉看了眼马河,然后偏头看向身旁一个瘦猴,那瘦子长得贼眉鼠眼,脸上有一道疤,瞧起来也不像是好人。
瘦猴点点头,笑道:“没错,就是这小子冲撞了我,害得我跌在地上,不光不扶我起来,还不道歉,小崽子跑的还挺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马河听得糊里糊涂,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又怎么能说自己撞了人跑了。
“这位兄弟,你定是认错人了,我根本没见过你,更没有撞过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那壮汉皱起眉头,一双大手按在马河的肩膀上,“小子,这你就不地道了,我兄弟平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