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翁在田喜柱每日的饭菜中下了药,没了陶翁供给的寿春膏,田喜柱生不如死,他确实想向程野复仇,却不成想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自从话题挑明之后,陶翁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像是对待畜生一样对待田喜柱,一个不高兴就断了田喜柱的寿春膏,田喜柱想跑,却又没有办法。
陶翁让田喜柱混进瓦窑村,伺机搞破坏,马钱子的毒性也是陶翁教他的,每隔一段时间,陶翁会想办法给他带一些寿春膏进来,当然,他若是办事不利,便不再会得到一丁点寿春膏,只能留在那里自生自灭了。
一晚上的时间,程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王越先将田喜柱带下去,自己却坐在案前,再也睡不着了。
按照田喜柱的话,逃走的陶翁又回来了,他这样有恃无恐的出现在山阳县,到底有何目的?
陶翁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迷,之前就觉得奇怪,一个在太医监有些名气的老医师,为何甘心待在一个颇为贫瘠的小村落里。
在太医监医师的身份之下,他又隐藏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真实身份?
更重要的,其背后的势力有何目的,以及之前提到的药老又是什么人?
程野觉得,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整个大地,恰逢战乱,正是群魔乱舞之时,或许自己也该早做准备了。
看来有机会,还是要跑一趟山阳县,托人查一下陶翁的底细,此人如此神秘,做事看似漏洞百出,却总能全身而退,不留下任何痕迹。
过两日王小妹就要回去了,这事可以先让她帮忙留意一下,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天亮的时候,程野才在案前假寐了一会儿,到了晌午,他渐渐醒过来,休息了一会儿,便带上王越,押着田喜柱去往工业园,叶子一只手挂在脖子上,乐呵呵的跟在后面。
昨晚叶子英勇缉凶的事情程野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干脆把叶子树立成一个典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程野亲自给他做陪衬。
叶子有些不好意思,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他不停地向周围的雇工挥手,在人们的赞叹声中昂首挺胸的往前走,这个少年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如此受人敬重,他知道,不知不觉间,大伙的心思已经变了,正应了那句话,保护工业园,人人有责。
田喜柱被五花大绑,有王越架着,垂头丧气的往前走,他不敢去瞧周围人的眼神,不用看他就知道,大伙一定是愤怒至极的。
他们直奔冶炼厂的工地,如今这里已经初见规模,除了指定的泥瓦匠和木工,不是这里的员工便无法再自由出入,冶炼厂是重工企业,再也经不起蓄意破坏,所以与制硝厂、火器研发中心一样,实行半封闭管理。
河岸上的巨大水车正在“呼呼”地旋转着,配合着两个屋子的联动机构,不远处的几个风箱正在全力运转,虽然是冬日,这里却是不时传来一股热气。
如今的冶炼厂也是被工匠们称为工业园的几大奇迹之一,在这里做活儿也成了一件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
站在河滩上,程野看着田喜柱,问道:“那日的事故中,牵引水车轮毂的绳索无故断裂,经过检查,是人为所致,绳索可是你偷偷割断的?”
程野将田喜柱带到现场,亲自还原整件事情的经过,一来是给王越示范,日后遇到这类事该如何处理,与此用时,他也是间接展示给现场的雇工看,由他们的嘴将事情发生的过程传播出去,在告诉大家真相的同时也给所有人提个醒,莫伸手,伸手必被抓,正如之前说过的,工业园绝不姑息养奸。
田喜柱不敢隐瞒,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在麻绳上做了手脚,直到这时,许多人才知道,他的真名不叫王三,而是叫田喜柱。
叶子听着田喜柱说完这些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若不是程野在场,他早就上前将这货撕了,不过不能动手,不代表不能动嘴,他下意识地脱口骂了声,“混蛋,真是个混蛋。”
之后又在不远处大家吃饭的地方,田喜柱讲诉了自己是如何用马钱子下毒的,根本没有任何技巧,他就是趁热不注意的时候,将捏在手里的马钱子扔到别人的粥里,马钱子虽然味苦,不过这些做工的通常不会在意,囫囵吞枣的就吃了。
简单来说,就是无差别杀人,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完全是随机的,只能说那三个中毒者纯属倒霉罢了。
这是让所有雇工最气愤的,别人跟你无冤无仇,竟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那些雇工围在外面,已经开始骂了起来。
许多雇工不由自主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