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言不差,果然是有人装神弄鬼。”
王越跪坐在案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程野倒了碗热茶,推给王越,点点头,若有所思。
公孙府两次闹鬼事件,搅得府上人心惶惶,虽然大家没有人当面提这件事情,老管家也是闭口不谈,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不过程野却是看得出来,那些下人们对于此事忌讳莫深,自己几次有意无意的说起这些事情,下人们都是慌张的摆摆手,不愿意说起这事。
府中似乎一直都在流传一个闹鬼的传言,再加上这两日的事情,自然有些惶惶不安,当然,对于程野而言,闹鬼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肯定是不可信的,事情既然出现了,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既然不是鬼使,那么就是人为了。
程野让王越这几日夜里盯着些,时刻留意一下院子里的一举一动,果然,这日便抓到一个鬼鬼祟祟,抱着一个草人在院子里打转的下人,草人上面撒了鸡血,与上次见到的那个草人相当。
王越丝毫没有犹豫,一举将那人拿下,此时也惊动了院子里的护卫,很快几个举着火把的护院出现了,王越瞧见匆匆赶过来的老管家,便将此人交给了管家,毕竟是人是府上的下人,事也是发生在府上,王越不好僭越,再插手便要被人指责多管闲事了。
程野沉吟片刻,抬头问道:“马管家有说什么么?”
王越摇摇头,“老管家很生气,整张脸涨得通红,不过什么也没说,围在那里的其他下人也被他驱散了,很快,那人便被带走了。”
“什么也没说么?”程野端起茶碗,捧在手里却没有喝,似乎只是想借着茶水的热气暖暖手,“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人是王越抓到的,又是府上的客人,老管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礼数,最起码要过来解释一下,可他没有这样做,甚至什么话也没说,这其中定然有些原因,让老管家不得不失了礼节,比如有些事情是不能与外人说的。
府上装神弄鬼的人抓住了,不过却是疑点重重,任何犯罪都是有目的性的,即便是无差别作案,也一定是为了满足某种心理需求,程野可不认为这样三番五次的在府上捣乱是无差别的随机事件,那么此事必然有其缘由。
另一方面,一个下人可没有那样的能耐,又是草人又是鸡血的,这其中一定有人在幕后指使,至于是何人所为,便猜不透了。
王越见程野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顿了顿,他沉声道:“公子,要不要我再跑一趟,将那人抓出来,问个明白?”
程野摇摇头,他只是有些好奇心罢了,这事只要不累及自己,便没必要大张旗鼓,省的惹下麻烦,“算了,咱们只是来瞧病的,不要多管闲事。”
话到如此,王越也就告退了,出了门,他似乎有些不放心,便又守在门外,直到天空亮起鱼白肚的时候,才返回屋内休息。
程野吃过早餐,又跑去公孙公子那里,昨晚的事情虽说自己不打算多管闲事,不过府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打算到公孙公子那里探探口风,说不定能问出个一二三来。
叩门进去,程野瞧见那公子颇为无聊的躺在榻上,趴着也不是,躺着也不是,见到程野进来,才在榻上坐起来,一脸惆怅。
程野起初以为公子又犯了什么病,这样翻来覆去的,莫不是生了痔疮?十男九痔,可不是说着玩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躺在这里实在是无趣,又不能出门,才这样翻来覆去的发泄一下。
程野不由得笑笑,在这个时代,也就是这样的大户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庶民一年带头都在奔波,为一口粮食想方设法,即便如此很多人还是朝不保夕,哪有闲工夫想着玩乐的事情,也就是闲下来时吃一碗浊酒,唠唠家常理短。
也就是这些大户才有这样的烦恼,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本就不多,这公子又是久病在身,出不得门,除了抱着屋内的几个书简正着看完反着看,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他整日待着这屋子里,闲都闲出毛病来了。
“程医师,来的正好,咱这里有样好东西,正好一起瞧瞧。”
程野没有搭那人的话,而是先帮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这几日他的病情确实好转了许多,至少咳嗽没有那么频繁了,人也精神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病啾啾的,说句话似乎都要散了架一般。
就连伺候他的婢女都看得出来,之前请的几个医师瞧着年龄一个比一个大,手段却远不及眼前的这个少年,有意无意地,她会多看这个少年一眼,心道